“軒兒啊,有空,替我去北洲看看那里的風雪吧。”
“是,父親。”
若是譚一或者蘇月在此,定然是能認出面前這個聲音嘶啞的男子是何人。
……
十招有余,譚一終是不敵,被那一槍甩在身上,整個人重重跌倒在地,氣血翻涌。
“哈!”已是收招作罷,譚一也索性躺在了地上,貪婪的喘息著。
“你悟性已是極好,假以時日定可習得一身好武藝。”
素手將一縷鬢間青絲挽到耳后,她轉頭平靜的看著譚一,如此說著。
她放下銀槍,緩緩地坐在了譚一身旁,不知是將那一身無名之火出在了譚一身上有些抱歉,還是有些其他情緒,語氣倒是柔和了許多,絲毫看不出剛才的戾氣。
那般恬靜模樣,跟方才判若兩人。
“呂帥可有何煩心事,不如說來聽聽,好歹我也算是你半個徒弟。”
這一番交手譚一雖不說有所體悟,但也收獲頗豐,畢竟方才全力出手間與平日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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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打小鬧大為不同。
他亦是覺得酣暢淋漓,此刻心情愉悅。
“煩惱啊…煩惱就是未生在帝王之家,官宦之家,豪紳之家。”
“煩惱就是,生了一副女兒身,空有一張臭皮囊。哈哈哈。”
說著說著,她反而朗聲大笑出來。
只是那笑聲中,有數不盡的悲愴。
孤獨。
譚一又一次想到了這兩個字。
司徒瑾也是,她也是,自己也是。
他看著面前苦笑的呂紅綾,心中卻是波瀾的厲害。
沉默良久,待呂紅綾逐漸平靜,譚一開口。
“你可知我此前所想的生活是怎么樣的嗎?”
“哦?手握重權,統帥三軍?”
“青天城一個小小商販。”
“那就是圖萬貫家財了?”
“皆不是,字面意思,只圖平凡,只圖安樂。”
“呵…可笑…”
呂紅綾聽得譚一所謂的向往的生活,仿佛聽見了一個笑話,她忍不住的譏諷道。
譚一面不改色,毫不理睬她口中的“可笑”。
“呂帥功名利祿之心太重,所以才活的如此復雜…如此…孤獨…”
待孤獨二字落下,他明顯感覺那呂紅綾整個人的氣場都黯淡了下來。
“孤獨…”
她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帶給了古往今來多少人煩惱。
“有的人終生追名逐利,彌留之際莫不是一把黃土。”
“你不是問我為何參軍嗎?在我看來,若能習得安身立命的本事,保護身邊所愛所珍視,便是當下我所求。”
“簡單些,不也煩惱少些嗎?”
“你如此規勸于我,你自己又能否開導你自己呢?你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呂紅綾并未因為譚一一番話而有所感悟,而是反問到譚一。
譚一無言以對,難以反駁。
“不過還是謝謝你。明日本帥請你吃飯,就當作剛才這一槍的補償了吧。”
她轉身離去,背影瀟灑而又帶了幾分落寞。
“哎…女人啊…”
譚一撓了撓頭。
難道這天下間的女人皆是如此喜怒無常嗎?
好復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