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我確實沒有理由殺他。”
蘭殊低頭輕輕擦拭著手中的銀針,舉起來仔細觀望,那銀針在火焰的光耀映照之下,宛若蜂刺一樣銳利。
譚一將那信小心翼翼的折疊整齊塞回了信封,歸還給蘭殊。
雖然這信已是陳舊不堪,但蘭殊定然是視若珍寶,一直小心妥善的安置的很好。
他此刻只是在沉思著,那信上的內容。
“那么如此說來,你父親沒有死?”
終于,他忍不住開口發問。
“不知。”
蘭殊搖了搖頭。
“所以當年,蘇乾大將軍并沒有殺了你父親?”
“不知。”
他還是搖頭。
望著一問三不知的蘭殊,譚一也是略感尷尬,索性不再詢問。
那是一封別離信。
信上只是告訴年幼的小蘭殊,他可能很久很久都不能回家,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追尋他心中所謂的醫道,所謂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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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盛世。
不過最讓譚一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是信中多次提到了一個地方。
“平荒醫館,原來勢力如此龐大。”
譚一感慨。
那一間小小的醫館,任誰都不會知道,那之中隱藏著無數醫武同修的絕世高手。
也更不會理解,這平平無奇的醫館,居然擁有貫穿了整個中洲北洲的情報網。
“醫館內的強者,多是父親早年游歷北境時救下的北境殘兵或是孤寡孩童。他們一直將我父親視為長輩,奉為師尊。”
蘭殊說到此處,卻是一頓,輕輕地嘆了口氣。
“所以及時父親消失了這么多年,他們依舊盡心盡力的操持著每一間醫館,只希望我父親能回來再看看他們。同樣的,他們無法報答我父親,于是便是侍奉在我身邊,奉我為主。”
“所以此次你去北山城,是想向蘇乾大將軍打探你父親的下落嗎?”
他不知道“父親”的概念,雖然無法感同身受蘭殊的迫切與迷茫,但是對于親人的羈絆,還是能夠體會一二。
盡管他現在已是孤家寡人,任何意義上。
蘭殊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仿佛陷入了某些回憶之中,眼神迷離。
有生命就會有回憶。無法抗拒,也無處逃避。
你是塵世中的人,回憶便是你的影。
無論苦澀,無論甘醇,無論欣愉,無論哀傷。
“這信便是我來北山城的因了,至于這果,只有見到蘇大將軍,才能明朗。”
他只是這般,無始無終的一聲苦笑。
“不過有一事,我確實從未與你說起。”
“我的母親,是死于蠻族之手,此仇不共戴天。平荒醫館,不僅僅是經營著一張碩大的情報網,更是懸在中洲北洲所有蠻族細作頭上的一柄利劍。”
譚一望著蘭殊,不知他說的這些事有何意味。
“所以,很抱歉。”
蘭殊素來和煦的面容,此刻已被正色代替,他朝著譚一恭敬的施禮。
“那日屠戮青天城外村莊的蠻夷,其實本是想去尋我的。”
“只是未曾想,殃及池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