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風中獵獵招展的“安”字戰旗,已然殘破襤褸,似乎頃刻間就會墜落。
城樓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濃濃的血腥味與汗氣味相互夾雜著,充斥在空氣中,刺鼻難聞。
戰爭,卻依然持續。
嘹亮的嘶喊慘叫,動人心弦。
城下北荒蠻兵健碩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連綿不止。他們口中,發出了震動天地的叫喊聲。這種喊聲,并沒有令北定城諸將恐懼,反而激發了他們的滔天戰意,聲勢絲毫不弱的隔空對吼。
空中箭矢狂飛,拖著長聲的箭雨如蝗蟲過境般紛紛劃破晴空,只見不斷地兩軍兵士中箭倒地。
那蠻兵剛登上城墻,即刻被數名安北軍將士蜂擁持刃迎上,寡難敵眾。
但饒是如此,城墻蜿蜒綿長,總有兵力薄弱之處,此消彼長間,蠻兵已是登上城墻不少。
城門口,沖車不停地撞擊著城門,每一次沖擊都將那老舊的城門撞的吱呀作響,門后的將士們每次都被震開半步,隨后又猛地靠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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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
一攻,一守,一退,一進。
轉眼半日已過,日頭已經慵懶的打在了西邊,落日余暉照映在這狼藉城墻上。
只是在秦風眼中,這半日是如此冗長難熬。
“想來信兵已經把將令傳遞到了齊云手中,再堅持一下就會有援兵。”秦風一劍砍翻面前的蠻兵,心里如是想著。
“頂住兄弟們!再有不多時援兵就到了!”
他在城墻上大喝,鼓舞著駐軍。
然而他的話語,只是被陣陣聲浪所淹沒。
就好像他不知,那封信根本就沒有送出去一樣…
……
向陽城,應慶府內。
“并沒有發現畫像上的幾人,而且據在下所知,這畫中女子,似乎是蘇乾將軍的獨女,想來期間是錯綜復雜…”
朱校尉坐于副座,微笑著對主座那人說道。
“當真沒有看見過這個小雜碎嗎?”
主座之人,聲音沙啞,半張面具遮住了臉,赫然便是那胡都尉。
雖說論官職這朱校尉大胡軒一級,但畢竟是北王的兒子,如此…官職再大也難抵“皇親國戚”。
“確實沒有,也有可能是…”
他摸了摸下巴,仔仔細細的開始回憶,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是什么?”胡軒看著面前躊躇的朱校尉,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無名火,話說一半當真惹人惱怒。
“近來入城隊伍都有盤查,只是多日前安北軍秦風大統領的隊伍,不僅不接受盤查,甚至還對城備軍刀劍相向,所以…”
“所以你們便沒有查他們了?”
胡軒面色不悅,看見那朱校尉點了點頭,在心中暗罵了他們一聲軟骨頭。
但礙于面子,他并沒有指責朱校尉,只是揚了揚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既然是蘇乾的獨女…若是尋安北軍大統領庇護進城…應當是沒有問題的,在下斗膽揣測,若他二人當真一路北行回北洲,那路經向陽城時,必然是混在了安北軍隊伍里。”
待得此話落下,他分明看見了,胡軒的雙眸之中,涌露出一絲兇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