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姑娘可是聽懂了些什么?”
蘭殊看著逐漸遠去的蠻夷背影,站起了身。
“齊云乃安北軍第三軍大統領,平日里駐軍于北軍城,北軍城就在北定城南向不遠處。”
“如果北定城遭受大難,他齊云應當第一時間收到求援信,但若是他反水投敵…”
“安北軍四位大統領,秦風大統領如今在北定城陷入苦戰,齊云叛變不肯出兵,而南風大統領常駐北山城于大將軍身邊無法出兵。至于劉澤大統領,他所在的北安城,距離北定城最遠,若是等他收到求援,一來一回之間…”
“恐怕北定城已經易主了!”
呂紅綾銀牙緊咬,齊云之變,讓得秦風一干人等瞬間陷入了被動之中。
難怪,這蠻夷此番如此肆意妄為,大張旗鼓的進攻北境。
“這似乎并不意外吧,你們安北軍這么多年,難道從來沒有對四大統領設防?手握重兵,可是很容易讓人迷失。”
蘭殊淡然地開口,北洲如何,與他是無關的。
呂紅綾聞言嘆息。
“大將軍為人素來忠厚,多年來念及昔日并肩作戰之情,從不對四人設防。”
“只是時過境遷,風云變幻,人心不復往日,是嗎?”
蘭殊輕笑,這一幕似乎有那么些熟悉的感覺。
呂紅綾只是點了點頭,哀傷掩蓋了憤怒。
“快!我們速去北山城,為今之計,只有讓南風大統領分兵相助北定城,才可解圍!”
她不由分說,搶在二人身前快步走向北山城。
“哎。”
一聲長嘆,不由從而人口中發出,譚一蘭殊二人相視,蘭殊的眼中還是那般平靜,而譚一的眼中波瀾起伏…
在三人披星戴月這般趕路之間,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不過,當三人看到北山城巍峨城門之時,那北定城早已尸橫遍野。
風雪之中,烏鴉啄食著一具尸體的眼睛,最終滿是愉悅的將其叼走。
依稀之間,北荒外的雪狼互相撕扯著一截被人丟棄的斷肢。
血浸染了北定城下的一片積雪。
空氣中彌漫著腐臭、腥臭、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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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炭燃燒時散發出的焦臭味,伴隨著至今還未散去的硝煙。
沖車傾倒在城下,烈火舔舐車轅,發出噼啪的聲響。
一面象征著榮耀的旗幟浸泡在血泊之中,有人曾從上面踩過,將鞋印烙印在積雪中。
這里到處都是糾纏在一起的尸體,堆疊的好似小山。
分不清是安北軍,還是那蠻夷。
烏鴉在天空盤旋,野狗正在飽餐。
“哼。”
將插在肩頭的一根箭羽拔出,那魏瞎子一陣悶哼。
“完了,老大,這下可能以后沒機會喝酒了!”
他坐在城墻根下,一邊招呼著醫卒給自己處理傷口,一邊抬頭望向那站在城樓之上的秦風。
他抬頭大聲的嚷著,生怕那秦風聽不著。
“別跟老子在這里放屁!這幫雜碎想從我這把北定城奪走,那得拿命添。”
簡單的包扎好了傷口,魏瞎子示意醫卒先去處理其他傷兵,自己則是踉踉蹌蹌的爬上城墻,站到了秦風身邊。
“抓緊,喝一口少一口!哎!”他從腰間卸下了一個酒壺,自己灌了一大口,呲牙咧嘴的吸了口涼氣,遞給了秦風。
“咕咚咕咚。”
秦風接過,毫不客氣的灌了兩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