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
雖說那根銀針細細看去,做工精致,但譚一看不什么。
但是蘭殊如此說道,想來應該是大有來頭。
“家父曾游歷北境之時,結交一能工巧匠,父親于他有再造之恩,他嘔心瀝血塑造了八根銀針贈予家父,當年父親曾留我兩根,作為信物。”
“只可惜時過境遷,這八銀針,如今世間可能今剩我手中這兩根了…”
這話從他口中平淡的說出,似乎并沒有什么哀傷之意。
譚一也不打斷,只是安安靜靜的聽著。
“這銀針雖然看似不起眼,但拿著它可以號令各城的平荒醫館。”
他將那銀針遞到了譚一的身前。
譚一臉上寫滿了震驚之色,不光是他親眼所見,蘭殊父親所留信件中也曾提到,這平荒醫館,是一個多么龐大的情報網。
“蘭兄,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他擺了擺手,推脫到,如此大禮,他如何敢收下。
然而,蘭殊已經不由分說的,將銀針放到了他的手心中,并將他的手輕輕抓住。
“譚兄,我游歷北境很久,你知道的。北境才子佳人,官宦幕僚我也見過無數,他們之間的虛以委蛇,勾心斗角,沒有幾個人,可以保持本性。”
蘭殊不禁感慨萬千,似乎想起了一朝朝往事。
“蘭兄真的太高估我了,一自問如果有一天背負盛名又或者身居高位,也不敢說還能像如今這般率真。”
譚一自嘲一笑,是啊,誰又敢說能獨善其身呢,那些官宦子弟,哪個在上位前又不是一心宏圖大志,滿腔熱血呢。
北王是對的,北境病了。
“所以請譚兄,無論何時,身處何地,都要保持本心。”他緩緩松開了手,認真的看向譚一,“放心吧,平荒醫館不會成為你的負擔,他可以推著你,一直向前走,譚兄莫要再推辭了。”
端詳著手中銀針,譚一久久不語,他與蘭殊相交不久,不知為何蘭殊會如此的信任自己。
“不用想了,我沒得選。”蘭殊還是那般聰慧,一眼看穿了譚一心中所想,“此去北荒,九死一生,醫館是我和父親畢生心血,若
(本章未完,請翻頁)
我在北荒身死,也總要將醫館托付一個信得過的人。”
譚一張了張嘴,半晌后,起身對這蘭殊行了一禮。
“時間不早了,譚兄,好好休息。”
蘭殊回禮,隨后推開門走了出去。
“后會有期,保重。”
低聲呢喃一句后,房間再度回歸了平靜,只剩依稀蟲鳴回蕩。
“你這么晚找他何事?”
蘭殊剛走出門去不遠,便是撞見了蘇月,看那方向,想來是找譚一的。
蘇月看見蘭殊出來,如此發問道。
“倒是蘇姑娘,夜深了,一女子家來尋譚一,不太好吧。”
不曾解答蘇月的問題,他倒是反問。
蘇月被問的臉陡然一紅。
“我…我找他怎么了!誰敢說我的閑話!”
她有些失措,似乎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聲音越說越低。
蘭殊淺淺一笑。
“蘇姑娘,希望不計前嫌,當初我并無意傷你們性命,只是試探試探罷了。蘇家當真滿門忠烈,在下佩服。”
“啊?”
這話題換的蘇月猝不及防,一時找不到頭緒。
“譚兄秉性淳樸,有膽識還有謀略,假以時日,我相信他會闖出一番名堂的,再給他些時間,他會與你匹配的。”
蘇月聽完,臉更是紅了幾分。
往日里的蘭殊,那平易近人的樣子總是有些惺惺作態,但近日蘇月覺得竟然有些真摯。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