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伯仁跪在廳堂里,十方閣圣者地位太高,他這個郡守在圣者面前連個屁都不是,甚至蘇動看過來,他便感到無形的壓迫感存在四周,全身皮膚都覺得針扎般刺痛,恭敬低著腦袋:“溧陽郡守錢伯仁,拜見圣者。”
“拜見圣者。”錢家人都恭敬叩拜。
“陸靜靜,你是我錢家人,快過來這邊。”錢叔公還稍微抬頭瞥了眼蘇動旁邊的女子,臉上露出親切和藹笑容,連道。
錢伯仁不由怒氣沖沖瞪了錢叔公一眼。
陸靜靜也沒好氣瞪著錢叔公,她夫君死后,就是這位錢家當家人決定將她活埋生祭的,如果不是王朗及時趕到,哪里會有今日這一幕。
“錢郡守,”蘇動臉色淡然,道“你們錢家還真是威風,當街行兇殺人,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我的這位朋友怕是便死在你錢家人手中了,朝廷飛魚捕頭,你們也敢動手?”
“圣者恕罪。王兄恕罪。”錢伯仁連連叩首“從護衛傳回訊息,下官已經查明一切,都怪下官管教不嚴,才讓家中之人如此肆無忌憚。”
“僅僅是管教不嚴?”蘇動冷笑。“你的郡守護衛我看也了不得。”
“沖撞圣者,是下官的錯,圣者恕罪。”錢伯仁冷汗直流。
“圣者,我們不知道圣者大駕光臨,是我們處事不周,可對于您的這位朋友…恕小人直言,您的這位朋友闖進我府中,光明正大劫走我錢家女眷,這等行徑可不是朝廷命官所為。”錢叔公卻抬頭說道。
冷伯仁嚇得汗流浹背,連連使眼色,這錢叔公真是太不怕死了。
蘇動也朝著錢叔公看去,后者還睜眼直視他,眼中絲毫都沒有畏懼。
“你是?”蘇動詢問。
“小人錢家族長錢叔公,錢家家事,都是下人說了算。”錢叔公道。
“哦,我聽說近來你們錢家流行用活埋生人來祭祀之事,可是你定的?”蘇動看向錢叔公。
錢叔公一窒,望了一眼旁邊跪伏顫抖的錢伯仁,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錢家眾人。旋即老臉上露出無所畏懼的表情,當下點頭。道:“只是一些下人鰥寡而已。”
“下人鰥寡?”蘇動眉頭微皺。
陸靜靜更是臉色發白。
“正是,我錢家平日供他們吃,供他們喝,為了我錢家犧牲一下,有何不可,一些下人和女眷罷了。”錢叔公滿不在乎。
他平時高高在上,花錢買來下人,下人們死幾個,就像畜生死幾個一樣。沒了花錢再買就是。
“我聽說,你們家下人有被凌辱至死的,錢伯仁你可知道?”蘇動望向錢郡守。
錢伯仁抬頭瞪眼,滿臉都是疑惑。他一直在郡守府,錢家出什么事他都不理會。
“下官不知…”
蘇動再看向錢叔公。
“錢叔公,可有此事?”
“圣者大人,一些下人罷了,伺候不好,偶爾被打殺兩個,也是我錢家管教之法,這畢竟是我錢家的家事…”錢叔公覺得這圣者管的真寬。
蘇動不由冷笑一聲。
“聽你的意思。下人的命就不算命了?”
“反正是我錢家買來的,生死自然我錢家說了算。”錢叔公理直氣壯道。
陸靜靜聽的身軀顫抖,王朗更是死死瞪著那錢叔公。
“錢伯仁,你也是這么想到?”蘇動看向錢伯仁。
錢伯仁卻是直接轉頭看向錢叔公。
模樣神情嚇了后者一跳。
“錢叔公!”錢伯仁聲音冰冷喝道:“你太放肆了,如此草菅人命,和妖魔有何不同?我錢家交到你手中管理。不說造福一方,你卻為富不仁,下人的命就不是命?那這天下百姓還有活路?你怎么這么喪心病狂,你如此行徑,我身為溧陽郡守豈能坐視不管,來人!”
頓時,廳堂外有護衛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