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對自己的丈夫的關心程度上,妻子和小妾也是不同的,小妾最多是出于一定的感情關心一下,但是妻子確實十分地關心,因為她的命運跟丈夫是綁在一起的。
錢德龍的妻子見錢德龍一臉憂愁,在加上他說的這話,就知道肯定是沒有碰到什么好事,便一臉擔憂地問自己的丈夫道:“老爺,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要不要去找一下劉指揮使,讓他幫忙通融一下,畢竟咱們每年也給他送不少錢。有了事情不用他,那不是白白浪費了錢財嗎?”
這件事的內幕錢德龍肯定是不想讓自己的老婆孩子知道的,便搖了搖頭,一臉不耐煩地說道:“找他沒有用,這件事找誰也沒有用。你就記住一句話,將來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吵不要鬧,自然會有人來安排你們。”
聽到這話,錢德龍的妻子變得更加擔心了,用右手捂著胸口,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顯而易見,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別嚇唬我。有什么事你好歹告訴我一聲,讓我心里有個底啊。
你就這么嚇唬我,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撲通撲通總是亂跳。”
錢德龍變得更加不耐煩了,一把推開妻子,自己脫了衣服上床就睡,淡淡地說了一句,道:“你什么都不要問,更什么都不用知道。知道的太多對你來說反而不是好事。
反正你就記住我說的話就行了。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是現在你最該做的事。好了,好了,時候不早了,趕緊過來睡覺吧,即便是天塌下來,那也得明天醒了再說。”
錢德龍此時已經無路可走,心里反倒是看開了,反正也是華山一條路,咱明天就去闖上一闖,打了一輩子仗,這條命早就不知道丟了多少次了,反正活到現在都是撿來的,沒什么好怕的。
于是,錢德龍沒有絲毫心里負擔,倒在床上就呼呼地睡了起來,反倒是他的妻子因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但是錢德龍不肯說,她也不好一直問,就這么躺在了他的身邊輾轉反側。
次日中午的時候,錢德龍剛剛教完自己的兒子槍術,就聽門外的仆人進來通傳道:“啟稟大人,周指揮僉事前來拜訪你了。”
周斌?錢德龍聽到這個名字,眉頭不由地向上一跳,一條計策瞬間涌上了心頭,忙對自己的仆人說道:“快請,快請他進來。”
周斌和錢德龍同年當的兵,又是至交好友,更為重要的是,錢德龍曾經在戰場上救過周斌的性命,周斌一直對此感念在心,一直都想找機會報答錢德龍。
錢德龍知道李景隆答應出了事力保自己這話多半是個托詞,即便不是托詞,單憑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大軍的糧草被毀這條罪名,肅王也多半不會饒過自己,
就算是有李景隆出面估計也沒有多少勝算,畢竟這么嚴重的問題肅王要是不嚴懲,今后干脆就不要帶兵了,軍紀還要不要了?
而李景隆答應會照看自己的家眷這句話,錢德龍還是信的,這也是在他的能力范圍之內,況且,他要是不這么做,將來誰還愿意給他賣命呢?
但是,錢德龍感覺單單靠李景隆還是不夠保險,李景隆若是只是保住他們平安,將來不給他們富貴,那自己這條命賣的也不算是太值得,為了能讓自己的這條命更值得,錢德龍打算再打打周斌的秋風,誰讓他還欠自己一條命呢?
沒過多久,周斌便在仆人的帶領之下來到了錢德龍的院子,見到錢德龍在教他的兒子練槍術,忙笑著打哈哈道:“錢兄,你訓練大侄子訓練的這么刻苦,是不是急著致仕好讓他接班啊。”
周斌的官雖然比錢德龍大,但是他們二人是同一年當的兵,錢德龍當年又救過周斌的性命,所以二人的私交很好,私下里來往從來不稱呼官職,而是以兄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