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英明神武,這么簡單的道理他怎么會想不明白呢?這種事關鍵還得看你自己,看你能給他提供出多少有價值的東西,你懂了嗎?”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錢德龍即便是個傻子也已經懂了,他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周斌說得也有道理,人活著,不就是圖個利益嗎?自己要是能給肅王提供更大的利益,他為什么要殺自己呢?
而李景隆的分量已經不輕了,要是把他咬出來,讓肅王除掉自己的這個眼中釘,肅王說不定真的會從輕發落。
想到這里,錢德龍暗罵自己糊涂,為什么不早點想到這一點呢,要是早點想到了,就可以直接向肅王告發了,就不用來燒大軍的糧草了,這樣的話,自己的罪過可以輕很多。
眼見自己面前又有了一條生路,錢德龍心里瞬間升起了一絲希望,本來已經如死灰一般的臉色又瞬間恢復了不少生機,忙一臉渴求地看著周斌,道:“周兄,如果我能把幕后主謀說出來,你會在殿下跟前替我求情嗎?”
周斌見錢德龍終于想通了,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氣,這樣以來對大家都有好處,周斌可以再立一個大功,錢德龍說不定也能將功贖罪免除自己的死刑,于是,便一把將錢德龍扶了起來,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放心吧。錢兄。
咱們兄弟誰跟誰啊,當年你也救過我的性命,若是你能將幕后主使說出來,在殿下跟前立下大功,我要是不拼了這條性命來保你,那我還是人嗎?”
錢德龍了解周斌的為人,知道他這個人重情義,守承諾,見他答應了下來,心里也多少有了點底氣,又向周斌抱了一拳,一臉感激地說道:“多謝周兄了。
若是今日我能大難不死,周兄便對我有再造之恩,將來周兄有什么吩咐請盡管去提,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周斌拍了拍他的手,嘆了一口氣,鄭重地說道:“你我兄弟就不要再說這些了,走吧。跟我去見肅王。”
錢德龍沒有再多說話,“嗯”了一聲,便跟著周斌進了甘州城,來到了朱桂的臨時王宮里。
此時的朱桂正端坐在承運殿內等著他們到來,因為周斌來之前就已經派人向詩劍通報了消息,朱桂早已經知道了錢德龍所干的事情的始末,現在見錢德龍愿意轉做污點證人,朱桂也樂得接受。
誠然,錢德龍干的事情殺了他也不為過,而且按照大明律就應該斬首示眾,但是朱桂不是傻子,他很清楚,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錢德龍的背后肯定還有人指使,而敢指使他燒大軍糧草的這個人在整個肅國估計除了李景隆也沒有別人了。
一個錢德龍死不足惜,殺了他也沒有什么用,若是能借這個機會把李景隆拉進來,拔出自己的這顆眼中釘,那對自己來說可算是血賺了。
當然,朱桂知道,以李景隆的身份,自己不可能殺了他,他也沒有想著殺他,只要能將他擠走就心滿意足了,而且,還可以借此向老朱提提條件,把自己最想要的王弼給換過來。
就在此時,在門口當值的德清弓著身走了進來,來到朱桂的跟前之后,忙作了一揖,道:“啟稟殿下,指揮僉事周斌求見。”
朱桂知道正主終于來了,忙坐直身子,一臉鄭重地傳喚,道:“快傳。”
“是,奴婢遵旨。”德清又向朱桂作了一揖,十分恭敬地說道,隨后便弓著身緩緩地退出了殿外。
過不多時,周斌和錢德龍便在德清的指引之下來到了朱桂所在的承運殿,二人見到朱桂之后,二話不說,納頭便拜,道:“末將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桂雖然明知道他們是為了什么事情而來,但是本著一貫端著讓別人先開口的原則,他還是端坐在王座上,用威嚴的語氣明知故問地說道:“你二人深夜來到寡人這里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