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實驗室里有毒氣,連防護服都頂不住它的腐蝕?
不怕,甘禹湊巧還知道一種短暫屏蔽毒氣的方法,你說幸運不幸運?
就算有幸防備著自己的兒子,等謝猛小心實驗幾次發現甘禹沒有騙他后,謝猛會怎么做?
自然是欣喜若狂,然后大量地從實驗室里搬出金子了。
畢竟,他作案就是為了錢財嘛。
然后,他并不知道甘禹還有一個后招等著他,等他興奮地用兒子提供的方法和藥劑提煉黃金的時候,兩種周先不知道的化學品發生了反應,速度極快地殺死了謝猛。
于是,逍遙法外了兩年的悍匪迎來了自己的末日,他最終死在了自己的兒子手里。
這個推理看起來很完美,不是嗎?
周先覺得諷刺的是,謝猛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就是為了他兒子。
“一連三個假設,全部正確的可能性不大吧?”
感受著自己手上某人的溫度,柳梢的俏臉緋紅一片,“周先,我還是有些不相信甘禹會殺死自己的父親。”
“殺死?不,他只是做了一個對自己有利的選擇而已。”
有幸心疼地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周先輕輕開口了,“柳梢,還記得我對機器人癥的說明嗎?”
“嗯。”
黑夜里,柳梢的聲音有些細不可聞。
“機器人只能學習,無法創造。”
再次唏噓地嘆了口氣,周先的聲音開始變得嚴肅起來,“現在,柳梢,你告訴我,甘禹怎么研究‘新’的課題,設計這么嚴密的計劃,知道這么多關于金子提純的知識?”
研究也好,設計也好,都是需要大量的主動創新,這種意識上的主觀能動性,不是一個機器人癥患者能夠擁有的。
他擅長的,永遠只是被動的學習。
這種疾病或許會讓他的學習效率很高,能夠更容易地接受新的知識,比如說國際最前沿的黃金提純知識,但甘禹是不會設計出這種嚴密的借刀殺人之計的。
他最多,只是知道有人需要他殺死自己的父親后,最終做出了最有利的那個選擇而已。
所以,問題就來了。
橘樓的假死之計,是誰設定的?
誤導警方,真的是甘禹的計劃嗎?
還有,到底是誰教會了甘禹這么厲害的黃金相關知識,讓他幾乎能從經濟學跨專業登上科學雜志?
“柳梢,我覺得,這個案子里,游小藝可能并不是最終的贏者。”
“他們還沒有分出勝負。”
“有人在帝都養蠱——停歇了八年,他正在謀算更大的計劃。”
話音落下,房間里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對面的女孩兒張了張嘴,半天沒有說話。
猶豫,驚奇,擔憂。
柳梢臉上的表情風云變化,很是糾結。
許久,她才開口了,“周先,他是誰?”
嗓子嘶啞,表情認真,兩人再也沒有了半點迤邐的氣氛。
周先搖了搖頭,再次苦笑看了起來。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