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了下通信線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后,鬼妹朝攝像頭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一切就緒。
為什么不讓杜鵑拿著手機直接和周先視頻?
有相關人員在一旁看護,根本就不擔心她會弄出什么幺蛾子。
因為眼前這一幕是周先特意囑咐過的。
他要求鬼妹把自己投影到了杜鵑面前的墻壁上,并把揚聲器布置到審訊室的兩邊,特意制造出一種3D環繞效果。
好像自己就在她身邊一樣。
二維的投影加上3D環繞的聲響能否欺騙杜鵑的感官?鬼妹覺得希望不大,但她依舊一絲不茍地執行了周先的命令。
杜鵑雖然智若近妖,但小迷妹對自家的專員有近乎盲目的崇拜,她相信周先的一切布置都會有自己的計劃。
這些計劃可能有些復雜,只是自己暫時看不出周先的用意罷了。
“開始吧。”
耳機里,傳來了周先有些清冷的聲音。
“啪!”
退出房間,來到不遠處的監控室里,鬼妹托了托自己鼻梁上的黑色眼鏡,猛地按下自己筆記本上的某個鍵。
瞬間,重案組辦公室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審訊室的清晰影像。
“開始了開始了。”
“杜鵑還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頭也不抬。”
“奇了怪了,怎么顧問也不說話?”
“鬼妹,卡了嗎?”
邦邦邦,拍了拍面前的電腦屏幕,三柱子的神情有些焦急。
“滾!”
電腦功放里傳出了鬼妹歇斯底里的怒吼,一米四咬牙切齒的開口了,“耳聾了就不要開口……他們就沒有說話好嗎?”
對于自己的手段,鬼妹是有無比強大的自信的,一個簡單的影像-聲音輸出和錄入系統,她反反復復檢查了好幾遍,怎么會出錯?
如果攝像機的鏡頭里兩個人是靜謐狀態,那么現實里的審訊室,兩個人一定也是沒有說話。
這是一幅什么樣詭異的畫面?
“這兩人……真有意思。”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老羅喃喃低語了一聲。
“老羅,說說?”
和老羅勾肩搭背,三柱子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解。
“怎么說呢?”
把三柱子的爪子挪開,老羅的眼睛微微瞇起,“或許你們還太年輕,有些不懂這些動作語言背后的意義……我來拋磚引玉下,你們看我猜測得對不對?”
“你丫都說了自己是猜測了,還拋磚引玉?”
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三柱子很不客氣地拍了拍老羅的肩膀,“都是自家兄弟,老羅裝什么文化人呢……快說!”
“羅哥,羅哥,我知道你年紀大,懂得也多。”
拱拱手,阿發佝僂起了身子,裝模作樣地敬了個禮,“您老能不能教教小弟啊?”
“滾回你的法醫科!”
削了某人一個鐵手靠,老羅不氣反笑,直接破了功,有些無可奈何地點了點屏幕上的某個人,“顧問不說話是為了制造壓力,這點你們都懂吧?”
眾人重重點頭,周先不說話,明顯是不準備讓杜鵑好過,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哪知道,對面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似乎連交流的欲望都沒有。
或者說,此時的杜鵑,沉默就是自己的態度。
“但杜鵑呢?”
攤了攤手,老羅環視了眾人一眼,“杜鵑意志消沉,看起來是在老老實實等待著自己的死期降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