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瞧著路遙那張‘心肌梗塞’的臉,以為她是被陳三牛嚇的。
也是,沒有人不會害怕陳三牛這張‘鐘馗’臉。
杜氏尷尬的笑了笑,也沒敢問路遙方才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不過,如今路家都給路遙準備好了嫁妝,她再勸路遙幾天,路遙肯定是會放棄裴彧的。
畢竟,要說容貌,周元德長的更俊。
想到這里,杜氏勉強和陳三牛寒暄了幾句,便用著打雷了、要下雨了、我要回家收衣服的破爛借口逃之夭夭。
陳三牛這些年早已經習慣外人如此待他,倒也不介意杜氏如此。
反而是身為陳三牛姐姐的陳氏,卻難受的厲害。
她知道,方才陳三牛威脅裴彧的那些話,不過是說說而已。
她這個最小的弟弟,比誰都心善。
“你怎么來了?”陳氏趕緊讓陳三牛坐下,又親自倒了杯水給他,“是家里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就是你三弟妹不放心遙遙,讓我來同她說會話!”陳三牛趕緊把放在門口的籃子提了進來,“小花還讓我帶了一些豆腐和核桃過來,說是給遙遙補補身子!”
路遙聽的眼前一亮,絲毫不在意她這位小舅媽,大概是想讓她多吃核桃補補腦子。
在末日生存的她,別說豆腐、核桃了,連半個面餅都是珍貴的食物。
“來就來,還帶什么禮?”陳氏笑了笑,卻沒有婉拒陳三牛的好意,接過籃子對路遙吩咐。
“你陪你舅舅說會話,娘去準備午飯!”
秋日午后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
再過一會,陳氏的丈夫、路遙的父親路北就要從鎮子上回來了。
今兒一大早,路北就和兄長路東,還有幾個侄兒,一起把家里的雞、鴨、羊趕到鎮子上賣了,準備給路遙置辦嫁妝。
也是因為路家男丁都不在,薛氏才敢領著裴彧來路家商議拿回定親的銀錢。
“遙遙,你怎么又不退親了?”待陳氏一走,陳三牛就開口詢問。
他說,“無論你退親不退親,舅舅和你舅姆都不希望你嫁給周老爺。”
“這周元德再好,也是沒眼力勁的蠢貨,這樣的男人,你別惦記了。”
“你舅姆說,周老爺年紀大了,你嫁過去就是受苦的!咱們遙遙這么漂亮,什么人不能嫁呢,哪能上趕著給人家做后娘的?”
這段日子,陳三牛沒少來勸原主,希望她能想清楚一些。
他的話句句肺腑,可惜原主被氣暈了頭,壓根聽不進去這些話。
此時的路遙,已經不是原主了。
“舅舅你放心,我不會嫁給周老爺的!”路遙肯定的回答。
陳三牛似乎有些不相信,“真的?”
“真的!”路遙說的堅決,就差割手滴血發誓了,“舅舅你說的對,我嫁給周老爺圖什么?圖他年紀大?圖他長的丑?”
圖他長的一身肥肉、跟個變態的種馬似的處處留情?
周老爺膝下子嗣眾多,而周元德因為才華出眾,才會被周老爺重視。
她嫁過去,在周家人生地不熟的。
別說折磨周元德的妻子了,自己估計連見周元德的機會都沒,就會被周老爺活活的折磨而死。
畢竟,周老爺已經娶了八任妻子了。
她若嫁過去,剛好是第九任。
“你想明白就好!”陳三牛松了一口氣,“要是你執意要嫁過去,你舅姆肯定要揍我了!”
別看陳三牛一臉兇悍,卻是個面揉的性子,在妻子柳氏面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像極了他‘妻管嚴’的父親。
柳氏生的清秀白嫩,因為常年在村口的鋪子賣豆腐,又被人稱作豆腐西施。
當年,柳氏因為連夜趕回柳家莊看重病的外祖父,不慎跌入河里,正巧被路遙吩咐去買東西的陳三牛救了。
不少人都瞧見了柳氏被陳三牛抱在懷里,衣衫不整。
柳氏醒來后,恨不得自己沒被陳三牛救,想要跳河自盡。
她爹哭著說: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若是死了,你讓爹娘怎么辦?
柳氏無奈,只能點頭同意了這門親事。
成親后,柳氏對陳三牛的厭惡愈發濃烈,對他動輒打罵。
陳三牛也不生氣,還不讓家里人說柳氏的半句不是,任由柳氏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