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母皺眉:
“兒女婚事,父母便可做主,你為何要見我兒?”
“我連你兒是扁是圓都不知道,真有好人家,如何跟人提起?”
白筱筱理理袖子,結束這場現代思維和封建思想的碰撞:
“你若讓見便罷,不見也行,我回頭直接替你兒挑樁姻緣,你們只管迎娶新婦。”
“你,你這媒婆好生難纏!”
郭母原以為新上任的官媒看起來年紀小,幾句話應該就能把她彈壓住,沒想到卻如此不好對付。
真要讓這官媒婆來胡亂婚配,那肯定沒有什么好結果。
果然媒婆就沒一個省油的燈,都是難纏饒舌的貨!
郭母心一橫,干脆撇下白筱筱,再度轉身進了屋,朝著安平郡王就嚷嚷:
“貴人請聽,這官媒做事好生無理……”
“白官媒!”
楚弈恒根本不聽她啰嗦,直接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到了白筱筱身邊才稍作停留,眸色冰冷,話音冷厲:
“你身為官媒,直接做主便可,與如此婦人多言作甚?”
說完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只留下郭家母女滿面通紅僵在屋內。
“郡王教訓的是,卑職遵命!”
傲嬌郡王給了梯子,白筱筱立刻就爬,她騎上自己的驢,朝著尷尬羞憤欲死的郭母揮揮手:
“本官媒事務繁忙,回頭直接送庚帖過來!還有,你家小閨女也有十四五了吧?我會一并把庚帖送來的!”
封建思想又怎樣,以毒攻毒,看看誰怕誰!
“你……”郭母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梗死當場。
原本還含情脈脈目送貴人的郭家小姑娘,愣了一下,直接捂住臉,“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這個死媒婆,要將她胡亂婚配!
“等等,白官媒等等!我這就去叫我兒回來!”
馬車和驢齊齊起步離開,郭母終于反應過來,追上來扯住了青驢的韁繩。
郭母去叫田間叫她兒子去了,郭家只剩下個小姑娘。
白筱筱坐在堂屋里等,楚弈恒卻是端坐馬車之內,堅決不肯再貴人踏賤地。
就這做派,來體察什么民情?衙門里朱床翠帳躺著不好嗎?
白筱筱喝著郭家小姑娘端上來的粗茶,內心對這位傲嬌郡王略微吐槽。
但不可否認的是,正是因為有這位貴人在,她才有硬杠郭母的勇氣。
不然白老娘和原主都被刁民打死了,她也怕啊。
郭家兒子郭孝很快跟著他娘回來了。
郭孝十九歲,長得相貌堂堂,左腳雖然微跛,走起路來卻也不太受影響,走得慢些甚至看不太出來。
見了白筱筱,他倒沒有他娘那么不客氣,恭恭敬敬地和白筱筱見了禮,站在了一旁。
這給白筱筱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最起碼這小伙子看起來是個講道理不自傲的人,和郭母不一樣。
按說這樣的小伙子在這個時代也算是很不錯的優質男了,有房有地,又無兄弟爭產,怎么會超齡未婚呢?
但這小伙子一開口,白筱筱就知道他娶不到老婆的原因在哪里了——
“父母之命大過天,我的一切事宜,皆由母親做主便可。”
哦,原來是個古代媽寶男啊。
白筱筱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