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個冒犯郡王的二傻子……算了,郡王沒說,他也當沒看見。
安平郡王前腳走,縣太爺后腳就把白筱筱放了。
高師爺掂著板子頗為遺憾:
“我看這丫頭很該好好打一頓,一天到晚當差不咋地,惹是生非的本事倒不小!”
“郡王說了不許她哭,你好意思讓她哭?”
縣太爺一句話擋了回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郡王一定是看上白筱筱了,這都舍不得她哭了!
但要想讓白筱筱不哭,光放過她是沒用的,關鍵得想辦法讓那些刁民不為難她才行啊。
縣太爺連夜下了命令,把打死白老娘的兇手從大牢里提了出來,把之前打過白筱筱的那個人也抓了回來。
第二天一早就給他們戴上重枷,讓衙差押著他游街。
一路上圍觀民眾無數,但凡有人提出疑問,衙差們就仔仔細細解釋一番,說明他的罪狀。
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松陽縣下屬地界,王家嶺村民一聽毆打媒婆居然會入罪,打死了還要償命,又驚訝又惶恐——
這么說來,那個該死的白官媒他們還打不得了?
但他們不知道,震懾只是第一步。
消息傳來的第二天,那個囂張的死媒婆就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村子里。
“前幾天本官媒已經給你們婚配好了,可有商議婚事?打算何時成婚吶?”
白筱筱笑瞇瞇地問道,她身后跟來的衙差們虎視眈眈。
村民們拳頭握緊,又默默松開,把白筱筱祖宗十八代默默又問候了一遍。
俗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死一般的寂靜過后,超齡未婚的男女們爆發了——
王巧蓮第一個沖了出來,“噗通”一聲給白筱筱跪下了:
“白官媒,不是我不遵從您的安排,實在是我娘先前已經答應了浠水莊陳員外的提親,我有婚約在身啊!”
“哦?可有憑證?”
“有有有,這是陳員外差人送來的生辰八字!”
王巧蓮趕緊從懷里摸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白筱筱拿在手里看了看,的確是一張寫了生辰八字的庚貼。
速度,真速度。
果然強硬一點,他們就爆發了巨大的潛力。
白筱筱笑瞇瞇地把庚貼遞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你和郭家的親事便不作數了,畢竟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嘛——恭喜王姑娘和陳員外,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謝謝白官媒,謝謝白官媒!”
王巧蓮感激涕零地道謝。
謝完了又覺得哪里不太對——
這感覺就好像有人說要打她一巴掌,結果沒打,她還對著那人千恩萬謝?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沒什么好說的。
以她佃戶女兒的身份,除非做妾,不然也高攀不上陳員外。
如今能給陳員外做續弦,好歹也算是正妻,進了陳家的門,那便是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怎么都比嫁給郭孝,去和她那個不省心的老娘打擂臺要強!
王巧蓮心滿意足地走了,郭家人臉色鐵青的站在原地,只覺得臉皮一陣火辣辣的疼,仿佛有人在他們臉上踩了幾腳一樣!
這是明晃晃的被打臉!
王巧蓮這個賤人,寧可做續弦也不愿意嫁進他家,當他家愿意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