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飛馳,白筱筱委屈地摸了摸背篼里的冊子,知道自己今日的差事又泡湯了。
是夜,繁星滿天,一輪明月在云層間若隱若現。
白筱筱托腮坐在門口,聽著白箋箋微微的鼾聲,不由得嘆氣。
嘆息一場之后,她想起來狗系統這兩天沒再出來蹦跶。
“人呢?狗帶了?”
“沒有,我在靜靜地看你惹是生非。”
姬月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白筱筱第一次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不悅。
她立刻表示不服:
“怎么就是我惹是生非了?明明就是你袖手旁觀,看我被人欺負!你身為系統,干啥啥不行,我要你何用?”
“我告誡過你那位郡王不好惹,你為何還招惹他?”
“我招惹他?明明是他自己跑回來的,你還說我招惹他?你無能護不住我,還怪我?氣死我了,狗系統給我去死!”
白筱筱氣得差點兒一口老血吐出來,直接切斷了和系統的談話。
夏日的夜越發靜謐了,憤怒和委屈充斥在心間,白筱筱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狗系統,冤枉我……狗郡王,欺負我……”
旁邊院子的屋頂上,主仆二人迎風而立,默默地看著正在畫圈圈碎碎念的少女,良久無聲。
直到白筱筱起身回屋睡覺,高虎才怯怯地出聲:
“主子,要不,我去打她一頓?”
“多事!”
冷冷的兩個字砸過來,高冠廣袖的身影飄然而去,留下高虎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翌日,白筱筱特意在額前多留了幾縷碎發,試圖遮擋額頭上紅腫的印記。
白箋箋看著姐姐紅腫的眼眶,卻是很擔心。
進衙門的時候,他們剛好就和出門買蒸糕的高虎碰了個正著。
只及高虎腰間高的小男娃攥了攥小拳頭,朝著高虎怒聲嚷嚷:
“不許你欺負我姐姐,不然我要告訴縣太爺,讓他罰你!”
高虎也看見了小姑娘額頭上的紅腫,眼底的歉疚一閃而過,也沒計較小男娃的沒禮貌,低聲安慰白筱筱:
“白官媒,郡王因為貌美,在京城就被貴女們惦記,差點因此遭人毒手……日后你警醒著些,別讓不相干的女子靠近郡王一丈以內。”
“哦,我記下了。”
白筱筱悶悶地應了一聲,心里卻對楚弈恒怎么都同情不起來。
他長得好看被人覬覦,怪她咯?
哼,她也是不相干的女子,她以后一定要遠離這個神經病,離他至少兩丈遠!
高虎見她郁郁寡歡,便也不好多說,點點頭走開了。
至于不是自己打了白官媒這件事……他說了有人信嗎?
有人會相信冷漠高傲的安平郡王會親自動手打人嗎?
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是該同情這位白官媒,還是該同情自己。
抱著遠離楚弈恒的心思,白筱筱決定今天不下鄉,就在衙門整理冊子,對對信息,配配對什么的。
楚弈恒卻是不肯放過她,姿態優雅地踱步來了差房,手里托著熱氣騰騰的蒸米糕,對著白筱筱冷笑:
“可有不服?”
白筱筱頓時頭痛。
得,二字經換成四字成語了,但是此人神經病的本質,分毫未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