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諾聞聲,微微抬了抬頭,看見依稀熟悉的面容,頓時掙扎起來,憤怒地大喊道:
“是你們害我,是你們害我……”
“呸,狼心狗肺牲畜不如的東西,到了現在你還嘴硬!”
郭家父母憤怒地罵道,站在他們身旁,戴著面紗的女子卻是一臉平靜,只循著聲音轉過臉去,默默地跟她曾經的未婚夫告別。
人常說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她已經守了她的君子一諾,從此以后,她與韓家,除卻生死大仇,便再無瓜葛。
白筱筱和朱老娘也站在人群里看熱鬧,看著韓諾的囚車慢慢遠去,頗有些擔心:
“你說到了京城,韓家人會不會想辦法給他脫罪?”
“那還用說?肯定會的,只不過對于他這種把名望看得比人命還重要的人,就算活下來又怎么樣,也就是生不如死而已。”
朱老娘嘆息一聲,拽了白筱筱回衙門:
“趕緊回去當差,你要想上山去你表哥那里玩,就提前先把活兒干了!”
“好咧!”縣太爺準了她的假,她也得好好表現。
白筱筱又昏天黑地的忙了兩天,正跟朱老娘交待要緊的差事,就聽朱老娘說韓諾死在進京的路上了。
“誰,誰干的?”白筱筱嚇得不輕。
這什么世道啊,死個人跟死只雞一樣,動不動就來。
“據說是韓諾雇的那幫土匪,恨韓諾告狀,讓縣太爺抓他們,就找了個荒山野嶺把韓諾殺了!”
朱老娘悄悄附在她耳邊說道,勸誡道:
“以后你可記著點,咱們只管說媒,別人家里的閑事兒能不管就不管!”
“我記下了。”白筱筱連連點頭。
但郭春草這件事,她一點都不后悔自己多管閑事。
韓諾的死算得上是他咎由自取,可是郭春草憑什么要為了這么一樁糟心的婚事喪命?
況且眼下最要緊的,是得好好想想,到底給郭春草說個什么樣的人家才合適?
晌午過后,小雙來接白筱筱上山去,縣太爺樂呵呵地放人,但是送白筱筱出衙門的時候,他又叮囑了一句:
“筱筱啊,鏢局里的人也是松陽縣的子民,所以,該怎么做,你懂吧?”
“啊?我懂?我不懂啊。”白筱筱一頭霧水。
縣太爺依舊笑瞇瞇:
“到了山上你自然就懂了——對了,郡王也要跟著你去體驗一番松陽縣的風土人情,你可得把郡王照顧好了!”
白筱筱:……到底什么樣的神經病,才會自帶這種陰魂不散的屬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