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一進衙門,就發現楚弈恒那個死神經病正站在蒙學門口的大樹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想跑?”
“沒,沒有……就是怕我弟弟遲到,現在沒遲到是吧……”
面對大佬果斷認慫,白筱筱裝模作樣地往蒙學里伸了伸脖子。
一路被拽著飛奔的白箋箋這才有機會抗議出聲:
“姐你就算是要跑,你也給我把頭梳好,先生說了儀容不整是要打手板心的……”
“白箋箋你不說話能死?!”
才混過去就被這個小東西給暴露了,白筱筱氣得要死。
轉過身沒好氣地把白箋箋雞窩一樣的頭發抓成一個小揪揪,胡亂挽成一團,就把他扔進了學堂。
楚弈恒就一直站在樹下,看著眼前的二傻子裝模作樣。
夏日的清晨已經有些熱了起來,一路小跑而來的少女額頭上滿是汗珠,穿著紅底黑邊的長裙,發髻上插著一朵大紅花,雖然不掩青春貌美,卻依然形容狼狽。
“為何這般怕我?”
楚弈恒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看著她,難得多說了兩個字。
“我,我……因為您是郡王啊。”
白筱筱微微喘著氣兒,老老實實回答。
要說楚弈恒這個人雖然有神經病的嫌疑,但他自從來了這松陽縣,倒沒動真格打過人罵過人,也沒真把縣衙上上下下的人怎么樣。
雖說看著傲嬌難伺候,但大事情上也沒喪盡天良。
要真說為什么縣衙上下,從縣太爺到看門狗旺財,都對楚弈恒戰戰兢兢,小心翼翼,追根究底還是因為他的身份。
“那往后你只把我當鄰居便可。”
男人黑琉璃珠子一般的眼睛里難得透出幾分和氣,看起來十分誠懇。
白筱筱:……嗯?這神經病是想換個玩法?
但不管神經病是怎么想的,此時跟他對上,都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白筱筱強迫自己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歡迎歡迎,歡迎郡王……”
至于逃跑什么的,那就不要想了。
白筱筱又開始了老老實實帶著郡王下鄉當差的苦逼日子。
其間朱老娘偶然聽見白筱筱叫苦,恨不能一指頭戳到她腦袋上去:
“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這大夏天的,老娘我辛辛苦苦騎著驢吃土,你坐在大馬車里喝茶,你還挑三揀四,你摸著心口問問自己,良心痛不痛?”
“痛,痛死了呢,但是我有一事相求,還請朱老娘施以援手!”
跑了這么些天,白筱筱還真就找不到一樁適合周婉的親事。
尋訪到的人家,要么是有錢但缺德,要么是一家人老實憨厚,卻窮得喝西北風,好不容易有個富裕還厚道的人家,人家卻不愿意和周婉這樣的喪母長女結親!
真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對女子的歧視到處都是。
白筱筱只好求助于同行,畢竟這松陽縣又不是她一個媒婆。
就算是在現代,同行之間前腳干仗,后腳互相置換資源,也都是常有的事兒。
朱老娘到底是經驗老道,聽白筱筱說了周婉的事情,就立刻給出了指導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