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對她很好,都在竭盡所能地對她散發著善意。
所以她今天才死死忍住了,沒在楚弈恒面前說漏嘴,就害怕給他們惹來麻煩。
她也慎重估量了一下自己的社會地位,仿佛看到了流放的刑罰在朝沖動蠻干的她招手。
那有什么辦法,能讓這件事辦成,又不連累大家呢?
總不能被這么一嚇唬,她就直接躺平當咸魚,給陳二丫說個婆家,讓她再慘死一回吧?
反正她是絕對不相信這個不談婚前感情的時代,陳二丫嫁人以后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想來想去,白筱筱選擇呼喚系統:
“姬月,你說說看,我要用什么辦法才能改變這個時代的律例?”
“幾乎沒有辦法。”
姬月回答得很干脆:
“你生存的那個時代想改個法律條例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這種君主集權的時代——除非,能有什么撼天動地的大事兒出現。”
“什么事兒才能算得上撼天動地的大事兒?”
“比如當事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就像漢代的緹縈,為了拯救父親,甘愿代父受過,最終漢武帝廢除了肉刑……等等,你不會真的想為了陳二丫改律例吧?
醒醒吧你,你就是個死媒婆,你安守本分好好當差不行嗎?
陳二丫她嫂子的心愿又不是讓你改律例,她只是希望陳二丫這輩子能嫁個好人家得個善終,她可不想陳二丫留在家里給她當累贅!你要是敢胡來,我就打死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別激動別激動,夜深了你趕緊睡覺吧!再見,晚安!”
眼看姬月在暴走的邊緣徘徊,白筱筱立刻自動屏蔽他。
哎,連系統也想打死她。
果真這般不人道的律例,就這樣不可撼動嗎?
白筱筱滿腹愁腸,在床上打了兩個滾兒,雖然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但到底抵擋不住白日勞累,很快就沉沉睡去。
夜深了,如水月光透過半開著的窗子照進來,門吱呀一聲響,有人踏著月光走了進來。
迷迷糊糊中,白筱筱聞到一陣陣燒雞的香味兒。
她的腦子尚未醒來,嘴巴卻已經追逐著那燒雞的香味兒而去了。
終于,帶著幾分蒼白的唇瓣觸碰到了油汪汪的雞腿,她張大嘴巴一口啃了上去——
“啊!”
被骨頭咯了牙,白筱筱猛然睜開眼睛,只見俊美無儔的男子正蹙眉看著手里的雞腿,眼底滿滿的不可置信:
“你喜歡啃別人的手?”
“沒,沒有!誤會,都是誤會!”
白筱筱一骨碌爬起來,擦了擦嘴邊三尺的垂涎,在床邊立正站好。
至于這個神經病為何半夜時分拿著一根雞腿出現在她的床邊,她是問都不敢問的。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直到眼前的人將雞腿重新送回了她的嘴邊:
“以后不要餓肚子,準時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