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謠嘆口氣,繼續喝。
葉嗣寒輕笑,“沒辦法,這就是天氣。”
樂謠并未回答,而是回頭看了眼正在一起讀書的舅甥三人,目光悠長綿綿,莫名讓葉嗣寒一陣心悸。
他下意識的隨著一起回頭,正好看到樂禮的頭發落了下來,抬手撩起,文質彬彬的樣子,和葉嗣寒全然是兩個風格。
心里莫名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那是你的親哥哥,你們不能在一起的。”雨聲突然變大,正好能讓他在大雨中低聲說出這么一句,樂謠一愣,隨后似笑非笑的挑眉,“你在說什么?再說一遍!”
他一臉正義,仿佛自己不是因為吃醋才會說出這么一句,樂謠看了好笑,徑直起身。
“想多了,我去洗碗了。”
“你一個女子,那個還沒走,又剛剛淋了雨,洗什么碗,生怕自己身體夠好嗎?”葉嗣寒立馬起身,十分自覺的走過去,奪過她手中的兩個湯碗,十分平和的說。
樂謠臉紅,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自己的月信,糾結了一天的小情緒立馬就煙消云散,忍不住用濕漉漉的眼神,看向他。看的葉嗣寒一陣赧然,“什么眼神?”
“看你而已,不喜歡算了。”
她扭過頭去,兩人嬉戲打鬧。
夜色深了,樂禮幾次要走,都被大雨留住步伐,樂謠見狀,又瞥了一眼葉嗣寒,這才慢悠悠的說,“哥,若是你不嫌棄,就在你妹夫房里睡了吧,讓他跟孩子們睡去。”
葉嗣寒臉色難看,樂禮見狀,小聲說,“妹妹,不如你和妹夫一起睡,都說七歲不同席,讓毛豆和爹爹睡一起,不好。”
他又慫又想撮合二人。
樂謠搖頭,“我不喜歡和他一起睡。”
葉嗣寒臉色愈發難看,一把拉過樂謠,“舅哥說得有道理,不如這樣,我們二人睡一間房,雖然床小了些,不過擠擠還是夠得。”
樂謠來不及反駁,就被一把拉到了房間里。
家里東西不多,打地鋪并不現實,她抱胸看著葉嗣寒,“夸下海口,你睡泥地里面嗎?”
總不能叫她睡吧?
葉嗣寒直接擠到床上:“又不是沒一起睡過,睡吧。”
他似乎是在耍流氓。樂謠嗤笑,對他吃飛醋的心情十分不理解,不過還是跟著一起躺了下來,“睡就睡,誰怕誰?”
只是雨聲忽大忽小,她怎么都睡不安穩,終于深夜起身,卻和葉嗣寒在夜色中對視。
“干嘛去?”
看著她穿上鞋子,起身要出門,葉嗣寒忍不住問。
“我去看看魚池。”她并未阻止葉嗣寒一起下床的動作,滿臉擔憂的看著窗外。
雨下的這么大,還不知道她的魚池會變成什么樣,樂謠又糾結又難受,恨不得立馬就沖到魚池里。
葉嗣寒立馬上前一把拉住樂謠。
“這種事情你吩咐我去做不就行了,何必自己親自去,萬一受了傷又該哭了。”
“不會受傷的,相信我,你去了,我見不到,到底不放心。”
樂謠顯然是不相信他會說實話。萬一真的出事了,他的第一個想法肯定是糊弄自己的。
察覺到樂謠的懷疑,葉嗣寒無奈,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只是不放心你。”
“那你陪我一起去好了。”樂謠朝他笑了笑,笑容里滿是信任依賴。
葉嗣寒莫名被這陣笑容動容,隨即點點頭,兩人一起去了魚池。
魚池里的情況遠比樂謠想象的要糟。
處處都是翻滾的魚兒。
鱔魚和龍蝦中間那道防線似乎被打破了,一般都涌在一起,本來只是一片下洼地的魚池,此刻水位蔓延上來,幾乎看不到和地面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