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的破車一直向西開。
足足開了兩個小時后,離漢光市的出城閘口已經很近,破車拐進了一條小道。
羅彥從未試過離高墻這么近,好奇地探頭出去觀看。
好家伙,高墻就像只無邊無際的怪獸,一動不動地盤踞在大地上。
足足有七八層樓高,用巨大的磚塊堆砌而成,雖然看不見厚度,但料想也不會窄到哪里。
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條手爬梯從地上一直延伸到頂端。
手爬梯只在應急時才用的,旁邊還有一座升降平臺,用電力驅動,平時上下都是用這個平臺。
當電力被破壞時,手爬梯就會被啟用。
手爬梯的最上端有個哨崗,大約可以裝下二十個士兵左右。
不過現在并無突發事件,因此只有兩個士兵在上面站崗。
每個士兵手里拿著一支步槍,聽說哨崗內還常規配備手榴彈、機槍等,哨崗外的高墻上還有重型機槍、高射炮等高殺傷力的熱武器。
羅彥往上看,高墻的巨大陰影覆蓋下來,讓他倍感壓抑。
生在和平年代,他何曾見過如此陣勢?
他還注意到,不少高墻都有破損的痕跡,有些地方布滿彈孔,有些地方還被炸彈炸過。
不少地方留下發黑的血跡,也有些地方的血跡已經被沖刷得差不多,應該有很久的歷史了。
就在羅彥猜測這里到底發生過什么的時候,顧誠適時解釋道:“這里與野外僅有一墻之隔,很多在城里犯了事、或者某些城外潛入的敵對勢力會在這里冒險出城。這些都是戰斗留下的痕跡。還有,當初建城的時候是從內到外這樣建的,越往外遇到的阻力越多,因此也留下了不少痕跡。”
羅彥點頭,“原來如此。”
車子經過的道路非常顛簸,看得出這根本就沒有路,是從一片野草地中硬駛出來的。
周圍的野草有人高,荒蕪一片,羅彥很難想得明白車場為何會開在這種地方。
“因為便宜啊,畢竟這么大塊地方也是要租金的嘛。”顧誠解釋道,“越靠近高墻的地方越是危險,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壞人光顧。”
“那么這個老板不怕壞人?”
顧誠臉色古怪,“怕?嘿嘿,某種程度上說,壞人應該怕他!”
又過了半個小時,車場到了。
遠遠看去,野草地外擺滿了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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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的車輛。
有些是單放的,有些是堆高的。
隨著他們的步進,羅彥發現這些車都擺放得非常整齊,左邊的車型都很不錯,某些還是變舊了的豪車。
右邊的車就要差很多,堆放得也比較雜亂,一看就是低檔車。
滿眼的廢車讓羅彥的心里非常不舒服。
說是回收場,但看上去就像個汽車墳墓。
就像人一樣,這里除了某部分意外撞壞的車之外,很多都是被車主開到壽終正寢的車輛。
現在老了,開不動了,因為病痛徹底失靈了,就進入車場被拆解成一件件細小的零件和鐵皮。
跟被推進火化爐的死人有什么區別?
車場占地極大,羅彥很難估計具體面積。
也沒有圍墻,就那么放在外面,一點都不怕被人偷了。
顧誠駕輕就熟,很快開到正式的入口處。
車場大門由兩扇生銹的鐵欄組成,有一扇還歪了。
羅彥不清楚這道門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因為整個車場都沒有圍墻,想進入的人可以從四面八方進入。
大門頂上,用爛鐵皮歪歪斜斜地寫著“高森廢車回收場”七個大字。
老板的全名叫高森,車場以他的名字命名。
車子開進大門,遠遠能看見某個人在忙碌著著自己的事情,對他們的到來視若無睹。
顧誠直接開進一個車間。
羅彥下車,發現車間很大,前面蓋有一個板房,應該是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