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走有些失望,臨行前他問過師傅能否到皇帝面前展露身手,謀求一份禁軍官職,師傅明確答復:若能投入禁軍,也算為師門效力了,朝廷里有人,師門就會安穩一份,當上頭領,即便人已不在宗門,死后也會在祖師堂留名,享受后世香火。但照孫師弟的說法,難道沒有指望了?
黃走自提一杯,不禁有些郁郁。
懷著這種心情,黃走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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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一輛匆匆趕制的二輪牛車已經擺在了門前,老村長斜坐在車上扒著吃食,看他們推門走出,立馬很狗腿的問睡得好不好、牛車樣式行不行,又說眾鄉親勞苦功高,一宿沒睡,等套好了耕牛,更是掏出自家的油衣斗笠,想要強買強賣給孫付明,這位孫師弟又是笑著掏出了一兩銀子,說是犒勞鄉親們的,更加讓黃走對銀價貶值的想法深信不疑。
黃走的二師弟封撰是個比黃走還要木訥的人,什么都聽師傅和師兄的,極少有自己的主意,聽師兄讓他駕車倒也不含糊,翻身就上了車頭的位置,學著村長教習的樣子掌控韁繩,其他人也跳上半敞篷的牛車,揮手與村里人告別。
不到兩個時辰,牛車就按照孫付明指點的路線看到了如一面鏡子般的綠色湖泊,黃走安排封撰給牲口飲水吃草,自顧自的喝了口昨晚未喝完的濁酒,邊飲邊思量昨晚孫公子的話,“萬一是酒后亂性胡謅的呢?”便問道:
“孫師弟,昨晚的話,可都當真?”
孫付明正半躺車上,搖頭說道:“都是聽長輩說的,做不得真。”
黃走精神一振,忙問:“當真?那我去皇帝老爺面前施展拳腳,就有機會當上禁軍了?”
孫付明猛然坐起,雙手抱臂,認真說道:“師兄,別的都當不得真,唯獨這個,真不蒙你。”
看到黃走失望的樣子,孫付明也心中了然,安慰道:“黃師兄不必如此,等趕回梧桐城拜見了家父,我自會向他老人家提起師兄,安排個機會施展拳腳,父親自會幫師兄尋個出路的...”
可黃走不搭這茬,就只是自顧自地玩弄那枚酒葫蘆而已,孫付明撥開扇面輕輕拍打身子,一笑置之。
我發自肺腑與爾等交心,豎子當我是吹牛,待得入了梧桐城,保管你黃走被我拽著鼻子走。
此后一路無話,沿著導河出了潭州,來到梧桐城管轄境內已是深夜,算來這次歷練一路無事,既沒有強人劫路,又沒有百姓訴苦,一行人更加覺得師傅安排此次歷練,真的就是陪這位孫公子趕路的,倒是孫付明回歸故里,越發意氣風發,偶爾吟一首詩,偶爾拍打著扇子按著節拍哼首曲子,都是哥幾個聽不懂的。
“梧桐不窮變,放題豈可安。待得雛鳳憑地起,誰叫白家欺人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