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生而為人,上圖建功立業赴國難,下保百姓黎明免荼毒,但是我希望你們人人不死,仰仗著這天險抗擊祁軍,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劉舊去神情激昂,王貴友難得打趣道:“劉兄,大祁不是你的母國嗎,為何對敵國胡王如此尊崇?”
劉舊去搖頭不語,半晌后,情緒緩和后才緩緩說道:“胡王以一萬老弱病殘抗擊我大祁十萬將士,月余不退!此等英雄讓后世之人如何不神往?再說如今大祁三洲修好,邊境已有一百余年不曾有干戈了。”
黃鳴問道:“后來呢?”
“后來胡王憑借屏障屏退了我國將士,功高蓋主。戰事剛一結束,胡王就被傳召進京,敲打一番后,才昭告天下正式封他為胡王,封王卻不裂土,依然回到了叫天洲,只是有爵位并沒有軍權,還處處被當地大員掣肘,比起現如今三江城的九王爺還不如。后來胡王丈量土地,修繕水利,倒也做了不少功德事,只是畢竟活得不痛快,在三十余歲就郁郁而終了。”
半晌,劉舊去平復了一下心中情緒,笑著說道:“手印屯現在已是半荒之地了,人們為了紀念胡王,在當初那片三面環山的地方,熔銅鑄了雕像,建立了胡王鎮,隨著五百年的經營,雖是邊疆偏遠地,卻也慢慢繁華了起來,聽說即將撤鎮設縣,縣令這會兒估摸著已掛著印在來的路上了。”
劉舊去又想起了什么,抱拳對二人說道:“天色雖晚,卻不耽誤趕路,二位賢弟一會進入鎮子時切不可泄露武者跟腳,尤其是黃老弟,你這弓還是弄塊布包一下吧,否則遇上邊軍,被當成大祁細作就有些麻煩了。”
“哈哈,劉大哥本就是祁人,被當做細作也情有可原,我是隋人,黃兄弟是三洲人士,確實是冤枉得很。”王貴友看了看天上月梢,打趣說道。
“劉大哥,有一事我一直很困惑,或許你能幫忙解惑一下。”黃鳴皺了皺眉,開口問道:“若是武者遇上邊軍,勝負如何?”
“老弟,武者和武者之間的差距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一名溶血境的武者,不說劉府尹之流,哪怕是最墊底的那種溶血境,即便十個八個我們這樣的湊上去,也不夠人家一根手指頭彈的。邊軍也是如此,大祁邊軍近十萬,有些是家境窮苦的孩子,來邊境討碗飯吃而已,稀稀拉拉的軍備及戰力,這樣的邊軍我們三人自然應付自如,即便打個百余人都不在話下。但有些邊軍是一些權勢王爺拿真金白銀砸出來的‘奇兵’,世代吃這碗飯,父傳子的那種,這種邊軍軍備自不用說,結陣殺敵更是從容不迫,還有那膂力不亞于一般武者的神射手,箭矢攢射出去,你我這樣的不死也得掉層皮。我等遇上幾十個這樣的邊軍,估摸著也不一定是對手。有意思的是,常年在外廝殺,會有朝中武者不定期來查看是否出現突然開竅的武者,若經發現,迎來他們的就是一條通天大道、錦繡前程。或成為王府中舉足輕重的管事,或做那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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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光的殺手,只要經營得當,加上武者遠超常人的陽壽,熬到朝中三品的大員,又有何不可?就拿近二百年前我朝的瓦魏都尉許密來說,若不是他老人家不幸身死于一場護送途中,拜個將軍那是早晚的事。”
黃鳴暗暗點頭,這劉舊去一個開武館的,能懂這么多,絕非明面上的身份那么簡單,還需稍作提防的好。
三人踏著月光,沿著小徑一路往西走去,約莫二更天時,終于見到了稀稀拉拉的燈火,這三面環山的胡王鎮,就映入了眼簾。
雖是叫鎮,卻有那石頭城門及吊橋,一條一丈余寬的小溝,儼然就是座城池了。三人自然不放在心上,只是黃鳴眼光往水里探去,卻看到里面有不少三菱錐,尖釘等物件,所以戰事雖過了五百余年,這胡王鎮仍有阻隔祁軍的一戰能力。不說別的,只說城樓與這護城河的間距,正是一般好手剛好能射中的距離。
劉舊去扯開嗓子,“軍爺們,麻煩放下吊橋,放我三兄弟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