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先生,別看我們也就二百余名守軍,就這點人憑著城池堅固,守個一旬不成問題,胡王在上,五百年前的苦頭,祁國還沒吃夠嗎?”蒙種恢復了往日的神情,倨傲說道:“我雖不曉得先生出城所為何事,也不曉得這祁兵犯境是否與先生有關,”蒙種又看了看劉舊去這幾名武者,“只要先生離開我胡王鎮,是帶著蔡煙去手印屯報信也好,去哪都行,也算是對兵部姜侍郎那邊有些交代了。”
孫長宏好深的韜晦,任憑這樣也沒有對蒙種發任何脾氣,作了一揖,才緩緩說道:“那就謝過蒙將軍了,只是將來將軍上司來了,就告訴他來犯我胡王鎮的是大祁馬嵩的東赤軍,馬嵩也算是大祁的四品雜牌將軍,重金養了好些擅射的弓手,在大皇子秉王手下聽用。”
蒙種聽了一愣,這才抱拳謝過了孫長宏,閃出一條道路,“讓出幾匹馬,偷偷打開后城門,送先生去往手印屯借兵。”
眾將士極不情愿地讓出了三匹馬,由于孫長宏手腕帶傷握不住韁繩,便與劉舊去一匹,王貴友和盧蘆一匹,黃鳴本就不情愿和這蔡煙共騁一匹,可就三匹馬還能如何?只得將蔡煙緊緊綁在馬背上,這才跨上馬背。就這樣,六人三馬再次由守兵引至后門悄悄打開一個側門,直奔手印屯而去。
行了四五里,遇上了一撥四五人組成的大祁斥候,被劉舊去用一對肉掌輕松解決,不是一掌拍碎對方天靈蓋,便是一抓掐斷對面脖子。黃鳴發現這位速來好脾氣的劉大哥,身手雖不如張震,下手殺人卻也毫不留情。
又奔走了十余里,眾人這才從林間小道轉走大路,由最前面的王貴友率先夾緊馬肚子,不留馬力地開始快速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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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馬背后傳來了蔡煙低聲的耳語:“嘻嘻,你們這群雛兒,那馬嵩哪是真為殺那姓孫的而來,就算真殺了他,一個四品雜牌將軍哪能背得起殺他的罪名?那可是要誅九族的罪咧,多半是他家里出事了,不讓他回去當家做主罷了,人家巴不得你們跑到最東邊的三江城里找劉榀喝大茶才好呢,否則剛才就會在城下大喊讓他們交出大祁太子,到時候你看蠢貨蒙種是殺他還是不殺?這大祁太子,死還是不死?”
黃鳴聽完驚出冷汗,蒙種等人確實奈何不了自己這波人,可是身后有個深不見底的老頭呢!黃鳴回頭看那蔡煙還在裝死,沉吟片刻后大喊一聲:“貴友兄弟,留步!”
王貴友趕緊勒緊了韁繩,此時劉舊去對黃鳴的看法已非之前可比,趕緊調轉馬頭奔了回來,問道:“何事?”
黃鳴便將蔡煙剛才的話大意與他們說了,剛才孫長宏在城門受辱都波瀾不驚,聽完卻臉色煞白,頭上淌下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勉身下馬朝黃鳴深深一拜:“壯士先前射殺叛徒左游弋,又救我長隨盧蘆,如今一語道醒夢中人,此等大恩,請受我孫長宏一拜。”
黃鳴趕緊下馬攙扶起孫長宏,盧蘆也等著孫長宏拿出主意,只見孫長宏翻身上馬沒有絲毫猶豫,“朝中應當出現了變故,否則這馬嵩不會如此孟浪。我意突破東赤軍直奔盃陵,諸位可愿隨我繼承大統?”
“微臣愿為殿下赴死!別說東赤軍這點蝦兵蟹將,哪怕是皇城禁軍,只要敢攔殿下進京的,盧某見一個砍一個!”背上有傷的盧蘆下馬就跪,忍著劇痛,朗聲說道。
“我有一計,”黃鳴臉色恍然,繼續說道:“如今馬嵩的東赤軍還不曉得我們已離開了胡王鎮,一會我們大可沿西面山路迂回到胡王鎮前門西側八百步處入大路,繞開圍城的主力隊伍,策馬狂奔南下,還是有較高突圍可能的。”
“萬一這馬嵩留下后手呢?”劉舊去雖覺得黃鳴此計可行,卻也不是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