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王鎮之所以在五百年前擋住了大祁,不是沒有道理的,”黃鳴嘆了口氣,這蔡老兒到底什么跟腳,莫非他才是這胡王鎮真正的守將?雖有疑慮,還是覺得蔡煙向自己低語的計策可行,便向眾人傳達了蔡煙的說法:“若我們幾人翻山而行,拋棄馬匹,幾個月內也是可以返回盃陵的,只是太子殿下急著回大祁繼承大統,一刻鐘都耽擱不得,那就只有胡王鎮前方那一條路能走了,我等一會可原路返回扒了那幾個斥候的衣衫,或能多瞞馬嵩軍一時,為我們多爭取那么一絲機會。”
眾人思量片刻覺得也沒別的法子,倒是孫長宏對此法頗為贊許,便依照黃鳴所說先返回去扒了那幾件死人身上的衣衫披了,再往西山方向的小徑急奔,路上孫長宏向黃鳴等人解釋了為何會有今日之變。原來孫長宏自幼與當朝宰相張涪家的長女張綾相互愛慕,只是作為皇長兄的孫長波前些日子向年邁體弱的父皇進言,說太子一日不可無妃,愿親自去大祁南毗鄰的大仲為太子提親,迎娶嫡公主。
“就是此時,我身邊的長隨之一左游弋就向我諫言出去躲幾天,方能最小程度地緩沖我與大皇子的矛盾,也不至于讓母后為難,我念及與張綾姑娘的感情,也就答應了,只是母后不放心我出遠門,便借劉師去往十里荊坡送了我一程,并承諾送我歸京后就放了曾酒后仗劍斬傷三洲國姜侍郎的劉舊去的父親。”
“只是不動干戈還好,但凡馬嵩這邊出了兵,定是朝中秉王趁父王病危誣陷我是蜃蛇化身,我與秉王間那層窗戶紙就算捅破了,還好黃壯士一語道破情形,否則等我想明白,怕是大祁就要變天了!現在我回去就算繼承了大統,大祁也會元氣大傷,多年內肯定國力大損的。”說完接連嘆氣,眾人趕緊勸慰一番。
六人開始放緩馬力,下馬給馬掌裹了厚布,并輕輕擦拭馬鼻,黃鳴看老蔡還在那挺尸,而王貴友和劉舊去并未發現異樣,便沒多說什么。
繼續前行,眼看沿山小徑已走至盡頭,前路開始向城樓方向傾斜,孫長宏還好,劉舊去和盧蘆便有點沉不住氣了,黃鳴吊在最后,腦海里想的卻是復盤張氏三兄弟圍殺自己的那盤旗,那盤棋死中做活了,那這一盤呢?
蔡煙瞅著頗為平靜的黃鳴,笑了一聲后,心聲說道:“告訴他們,越是隨意,瞞得越久,差不多摸清對面后援情況后,再撒腿狂奔活下來的機會才大一些。”
黃鳴照此說了,劉舊去這才恢復了笑容,摸了摸酒葫蘆,卻發現早已喝光了,笑罵一聲擲了出去,“殿下,我父親出獄時,得讓我爺倆去你府上喝個痛快才是。”
“劉師,經了今日之事,便是真正的患難之交,別說府上那點劣酒,就是你想將你那武館開到劉榀眼皮子底下,又有何難?”孫長宏爽朗一笑,揉了揉腫脹的手腕。
“那劉府尹還不一拳撂倒我這外來戶啊,不成不成。”劉舊去當了真,竟是一本正經地答道,說完還皺了皺眉,似乎家里祖傳的武館,真就已經開到了武者圣地三江城一般。
說笑歸說笑,真走出小徑奔至大道后,又是另一種情景。
上千火把將城鎮團團圍住,將燈火照得通明,圍而不攻。劉舊去照孫長宏的安排,沉聲說道:“你們幾個,向后方看看馳援的隊伍什么時候能趕來。”
“諾!”黃鳴等人齊聲答道,便夾起馬肚快速往南方奔去,遇上樹上有弓手時,便揮手大喊:“奉馬將軍令,打探增援腳程!”
此計果然奏效,一路上的東赤軍果真都為這一小撮人讓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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