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道路,眼看人越來越多,奔在最前方的王貴友把頭越埋越深。
行出約有一里,馬路漸寬,三騎便拉開了間距,劉舊去暗呼僥幸,因為剛才過往之處,樹上密密麻麻皆是弓手,若在邁出小徑便撒腿狂奔,跑到這里都玄。
幾人依例喊著那句口號,只是不知哪棵樹上一人大喊道:“東赤部全軍都出動了,哪有什么增援,分明不是逃兵就是回去報信的,給我擒住這幾個,敢動的,一律射死!”
“且慢,馬將軍令...”盧蘆大喊一聲,卻見十余騎迎面沖來,領頭中年五短粗壯,披有黑色大氅且未帶鐵胄,手持一支銀色短槍,黑臉光頭無須,開口就炸了雷:“放你的狗屁,我老馬的軍令不要錢的嗎?給我殺了他們!”
火把的余光照得大路通明,眼看雙方就要短兵相接,機靈點的弓手哪敢攢射,王貴友和劉舊去近乎同時激發了武者符箓,劉舊去貼往頭部及胸口的是兩枚阻戈符,算是品秩一般的防御類符箓,而王貴友貼往右臂的紅色符箓卻是怪異,使手臂漲大了一圈不說,還使得右臂通體泛起刺眼紅光。
“嘖嘖,燃血符箓,真有錢,真有錢啊。”黃鳴背后響起了蔡煙的聲音,只是此時老人已掙脫繩子坐了起來,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情形下,好似還伸了個懶腰?
對面馬嵩瞧在眼里,真真嚇得肝膽欲裂,別人或許不了解武者的厲害,他卻在一次圍剿馬賊時過于托大,嘗過大苦頭!大呼一聲,“武者來襲,必是逆賊孫長宏!快給我殺!”只是此時調轉馬頭已是來不及了,被飛身下馬的王貴友一拳打飛出十幾丈遠,重重鑲在了山石里好幾寸,不可能活了。
眾弓手又驚又怒,將軍已死,便不再顧忌是否傷了自己人,朝向孫長宏等人一頓猛射,孫長宏瞬間背后連中兩箭,只是聽到鐺鐺兩聲,射中的箭矢便落在了地上,一絲一毫都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黃鳴這才知道這太子殿下身上有件不亞于自己符甲的寶甲,就在此時,又是嗖嗖一陣攢射,黃鳴照顧自己不難,而身下馬匹已中了好幾箭不能前行,黃鳴無奈翻身下馬,蔡煙好巧不巧地落在自己背上,還有心情說道:“主將已死大勢已定,還要只是強弓而非勁弩,只要扛過這波攢射,你們就大功告成了。”
黃鳴終于開口對蔡煙說道:“老前輩,你這么厲害,幫我們解決了不好嗎?”
“嘿嘿,你們這代人的事,與我何干?出城也只不過是看你‘面熟’又親切,想找個沒人的地兒找你聊幾句罷了。”
黃鳴邊聽著蔡煙胡扯邊背著老人撒腿狂奔,心想老子從東邊海上一路西來,哪見過你這糟老頭子?何談面熟?見路上卻突然掀起了拌馬的繩索,黃鳴拔腿騰空近一丈躍了過去,就在此時,兩位老弓手看準黃鳴下墜的軌跡射了過來,眼看是躲不過了,甚至連老頭都開始有點幸災樂禍地說了一句:“這下完咯。”
不曾想黃鳴雖不能利用玄氣騰空,卻仗著反念小踏空決的口訣猛然利用玄氣下墜,轉瞬間人已踩到了地面上,兩箭落空后咚咚釘在了樹干上,連身后蔡煙都忍不住輕咦了一聲。
往前奔了幾百步,已經明顯跑出了攢射密集的區域,黃鳴看了看比自己沖的更靠前的劉舊去和王貴友,其中王貴友背著盧蘆連沖帶撞,一般近身甲士皆非其一合之敵,而劉舊去由于有符箓護身,根本不管自己那點不痛不癢的箭傷,緊緊護住太子和馬,所以馬匹并未有任何差池,更是帶著太子沖在了最前方。
“瞧,沒事了吧,別管他們了,咱爺倆找地兒敘敘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