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父親坐鎮降頭廟,見過這黃鳴?
如此便說得通了。
前些日子,橘四跋涉至太青山入口,與山下門房言稱要見掌門夫人橘茉,門房趕緊通報,只是當姑的橘茉確實是見到了,但是當爹的也在當場,這當爹的還笑著說了句,好巧。
把鞭子當孝敬姑姑的禮物送出去后,橘四提出了要留在太青修行的說法,當爹的自然不允,既然赴京選了橘五,你這當姐姐的就要服輸,還說要將其提回家打屁股,打完屁股繼續在斷橋集為家族賺錢之類的話語。當姑的也是第一次見到小時候差點給橘家帶來滅門之禍的橘四,心生愛憐,畢竟不管怎么說也是從小沒娘的孩子不是?橘茉就對橘梔說既然是侄女來求她,那在這事兒上就比他這個當爹的大,既然來太青,就按太青的規矩來,入得三試煉,成為內門弟子,當姑的做主讓你在此修行,還給你改名;入不得內門,回家陪在父親身邊盡孝,也就是了。
其實這都是橘梔和橘茉商量好了的,只是當爹的臨走前邊埋怨自己妹妹不懂事還提了一嘴這個黃鳴,說此人已過了涉水,看奔頭,應該是得了機緣來此入門試煉的,要不要處一處,當個雙修伴侶?
橘四冷哼一聲,奎赴京都算不上是她稱心的伴侶,至于他,配嗎?
橘梔這才冷不丁將那句話扔給了她,揚長而去。
黃鳴哪曉得在最上方的橘四那么多心思,此時的他正樂呵地看到一群小伙子大姑娘爭先恐后地往上爬呢,只是看著地幾那邊統一邁不開步的樣子,黃鳴已了然于胸,若說那天幾階是從上而下以氣機壓人的話,那這地幾階就是從下而上以氣勢讓人裹足不前了,因為所有淡青色天幾階一個個弓腰駝背,鯉紅色地幾階梯卻如同那足底灌了鉛一般。
黃鳴樂了,看來這玄氣散,真的沒白吃,眼看尚未攀登者已不足十數,黃鳴咳嗽一聲,氣運丹田耍了一套王八拳,一躍上了地幾階。
這地幾階前幾階,僅僅相當于足底各加重了十余斤的重量,二十余階后,已相當于三十斤左右的重量,黃鳴還好,畢竟雙足尤有體竅支撐,而其他走鯉紅色階梯的武者,只得灌注氣勢于足底,緩緩攀爬。隔壁二十余階的修士們也感受到了從天而降的氣機壓力,竟是除了橘四帶頭的十余名修士外,無一不是如同背負著巨大麻袋一般,彎腰低頭前行,喘息不已。
武者這邊,最早攀爬地幾的那名七尺壯漢已遠遠被后來居上的幾人甩在了后面,僅僅在二十余階已開始坐地休息,只是不坐還好,坐下后,起身就更難了。黃鳴思量一番,還是決定吊在隊伍中央偏下的位置比較好,雖然二十余階的地幾臺階,對他來說當真如履平地。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太陽已交午時,門內鐘聲象征性地響了一下,示意時間已過半,此時的黃鳴覺得吊在隊伍中間偏下已不像回事了,因為他現如今才到一千七百余階,腳下的重量更是達到了一百四五十斤的樣子。而最前方的武者,即將登頂。
不同于右側的一條長蛇,左側修士方向,比較“抱團”。百余名攀爬階梯的弟子,除了極個別還滯留在起始天幾階的,其余門生,幾乎都困在了兩千階左右,連一直在隊伍最上方的橘四,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