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峮兒,怎么會是你?”黃鳴從一處高樹上跳下來,這才想起峮兒家鄉便是蓉城,有些恍然,“莫非是要回家鄉?”
“黃公子!”峮兒一見到黃鳴,立即止啼,還很不好意思地抹抹鼻涕,笑道:“公子一撒開步子,我就跟不上了,是峮兒沒用。”
黃鳴笑笑,遞出一塊玉米面干糧,“走,邊走邊說。”
兩天內,二人過了東河里,越過盂縣古城,進入平原地區。黃鳴笑問過峮兒可是從肥湖邊上便尾隨自己,峮兒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每逢問及峮兒身世,峮兒更是轉移話題,談些其他。不過對黃鳴來說,這位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應該是沒有加害自己的意圖,那么順路一起走,也算有些個照應了。
況且這姑娘還真是識路,簡直就是張通往蓉城的活地圖。基本每逢入夜前,總能趕到城鎮入店打尖,而峮兒本人更是在衣食起居上,像一名丫鬟般照顧自己,讓黃鳴頗不適應。好在兜里還算有些銀子,兩人分開住,也就沒那么不方便了。
幾日后,二人來到芝麻城,讓峮兒有些詫異的是,一直沒什么作為的芝麻城的芝麻官,已開始入城盤查,實行宵禁了。別的不說,黃鳴的飛刀和大弓肯定是帶不進去的,索性城外不遠處找了個隱蔽樹洞藏了,再大搖大擺地入城。
到了住處吃完面,峮兒問及黃鳴當初一次又一次放過那些蟊賊,甚至打傷蟊賊后還要墊付藥錢。
黃鳴飲著三枚銅錢一碗的好茶,笑著簡單說了說。
自己小時候身居吃辣嶺,父親在自己十一歲那年帶自己外出游獵,深夜在林子里獵到一只野兔,剝皮洗凈后就在溪邊生起火來,這鹽巴還沒放呢,火光就引來了十余個面黃肌瘦的山賊,領頭的對著自己父親伸出手,厲聲喊道:“此山是我開,凡山上一草一物,皆是我私有財產,你二人膽敢未經請示就在我的山頭私獵,是沒把我王大苗頭放在眼里,記在心上?”
峮兒托著下巴問道:“后來呢?”
黃鳴接著說道:“我以為會看到父親與山賊爭執,然后懲奸揚善。只是沒想到父親僅僅是站起來拍了拍那人肩膀后,就遞出了一粒碎銀,王大苗頭眼神詫異,一言不發端詳了我爹一會后使了個眼色,一行人匆匆離去。”
峮兒哦了一聲:“這也沒什么不好啊,怕自己說的不對,又補充問了一句:“是吧?”
黃鳴苦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父親,很能打的,穩居當地武道第一高手。”
“那很說不過去啊,黃伯伯是該教訓教訓這些個趁火打劫的小賊的。”峮兒搖了搖頭,又補充了一句:“換我肯定會這么做的。”
黃鳴笑笑,回道:“是啊,我父親是個粗人,不過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
峮兒覺得這和你前幾日放過那些蟊賊也沒什么關系啊,公子你這思維,我有點跟不上哩,只是見黃鳴低頭慢慢飲茶,并未有再說下去的打算,就作罷了。
事實是在于四點頭后,黃走帶著黃鳴“江湖歷練”,走了近半年。
很多人情世故黃走都會教,遇上什么人,就說什么話,每有際遇,都會詳細與黃鳴說道說道,常常事無巨細,唯獨那一次,事后黃走未主動與黃鳴言語,就只是默默吃完一只兔腿,抹抹嘴就合衣睡了。
事后還是問了于四爺爺這里面的道理,于四笑稱那個王大苗頭,是你爹老鄉,本名王苗,是村里唯一一位教書先生領養的孩子,是你爹小時候所住的那小廟的鄰居。你爹帶你不是去了處破敗鄉村嗎?那便是你爹的故鄉了,導河走水,家鄉便遷徙了,只是當年走得匆忙,沒帶什么東西,又淹死了不少人,就躲入山林,日子非常拮據。這是我知曉后告訴你爹的,所以你爹得到消息,帶你尋去,教你些江湖閱歷,都是添頭,真正此行目的,還是去接濟鄉親。而且回來后你爹找我閑聊,惴惴說給的不是銀子,而是一粒金瓜子,會不會因此驟然富貴,人心不古?
黃鳴便問于四,你咋回的?
“下次注意。”
兩人吃完漫步街頭,看著半城殘敗的芝麻城,峮兒有些憂心忡忡,不會又是那從天而降的放題
(本章未完,請翻頁)
宗神仙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