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鳴點了點頭,沉吟一番后,說道:“我打算先摘下面皮避避風頭,順便打探一下這姓左的口中圣公的跟腳,待得風頭一過,回太青報備此事,再交由上面定奪。”
“如此甚好,”于五附和道,“此次誤闖風華苑,算得上是少主自投羅網,待得揭下面皮,便是敵暗我亦暗的局面了,少主的新身份我在之前便讓峮兒捏造好了,在此待上幾天便可過去。”
“至于這左統領?”
于五笑道:“待得把他知曉的都問清楚后,不如放了。”
黃鳴瞬息間便通曉了此間門道,笑著回道:“于五奶奶的意思是,這左統領只是知曉‘黃鳴’和‘高曉斌’的模樣,好讓這位左大統領回去通風報信,到時候自然就想不到于五和白旻宇身上了,畢竟只是一個畢東,分量不夠。”
“少主聰敏,峮兒和敬澤難及萬一。”于五是打心里欣賞這位少主,敢跟拳腳夠重的歸逢臻學拳,說明心志堅定;比試能贏卻輸,說明善于隱忍;風華苑殺伐果決,說明并非愚善之人。
步入大廳落座品茗,于五看了看角落里一處像是被稚童鑿刻涂鴉過的痕跡,喃喃道:“敬澤也該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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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吧?”
十余日后,峮兒帶著撤去面皮的黃鳴去往一處客棧,坐落在蓉城最南頭,本來此處原本有個南門的,因為四年多前的那場變故,河水斷流,貼著河水的那處浮橋塌陷,也就沒人走了,隨之南門緊閉,估摸著過不了十幾年,就沒人記得住這蓉城還有個南門一事了。
客棧也清冷,除了常年住著一個窩在屋里不出來的中年男子外,幾乎沒有什么生意。此處客棧,名為路遙,是專門留給白家兩位傳人修行用的。
于五給這客棧起這名字,還是要勉力兩位苗子好生修習,壯大白家,路遙而遠兮。
黃鳴的新身份是掌柜遠方過來的侄子,來自芝麻城,連在芝麻城哪個私塾讀過書,干過什么營生,都給捏造好了,當然都是有真人真事的。
至于那掌柜的真實身份,與白敬澤身邊的老江無異,蓉城白家鼎盛之際,都是歸于五管的。
看著那掌柜有模有樣地撥弄算盤,黃鳴笑著走近柜臺,笑問道:“叔父,樓上那位長期住在此處的那位,是什么來頭?”
“不曉得,”老掌柜搖搖頭,苦著臉說道:“先前自稱是個走街串巷的郎中,有天在樓下喝得多了又自稱是尋仙訪藥的仙人,最近一年更是自稱是編撰野史的書仙,腦子是個真拎不清的,不過店錢照付,不曾拖欠。五姑姑是查過他底的,干凈的。”
隨后峮兒帶著黃鳴去往所謂住處,不在路遙之內,而是比起路遙更為不起眼的一處民宅,也就一個街口的距離,院墻勉強不算破敗,院里種了些搭了棚子的果蔬,在黃鳴看來確實是十分農家了。
推門進去也是稀松平常的擺設,屋子也不大,也就比黃鳴在記處的房子稍微大點而已,加上窗戶過小采光不行,顯得陰暗至極,于五說此地也是第一天那處宅子一樣的設計,門道在地底,黃鳴便恍然了。
揭開炕榻后,是處通往地下的圓形直梯,地下方圓不大,靈氣盎然,比起蓉城西北角的那處不知名宅子,只高不低。這些天黃鳴白日里偶爾去趟路遙,其余時間便是在此打坐煉化鞋子,除去早已熟稔的改變大小外,作為氣機容器,也有了一定火候,至于遮蔽氣機和延長龍巖丸效力方面,不僅需要水磨工夫,還需要大筆的...靈珠。
黃鳴抽出凈眼術,翻到了第四頁。看到右下角那個大寫的肆字,黃鳴不僅喃喃道:“太青大比就在今天。”
白敬澤確實早就回來了,只是并未聽從老江的建議去找一直有書信來往的于五,而是喬裝改扮一番,住進了城東一處客棧。身后五個仆從也都安置在了客棧里,只是帶著老江去見一位“故人”。
老江心里急啊,到了城里照理說什么都該聽于五姑姑的安排,可白敬澤說這是來履行五年前的“約定”,見一面便走。
可沿著往日記憶走入所謂的“曲府”,竟是如此的破敗不堪,白敬澤不甘心地進去逛游了一圈,殘墻斷瓦更生心頭不忿。
“少爺,”老江趁著白敬澤不言語,遞過話茬,“不如咱先去見見五嬤嬤,再去尋曲姑娘一家的下落?”
白敬澤攥了攥拳,點了點頭。
可一眨眼功夫,便兔起鶻落,越過了那殘敗院墻,老江無奈,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