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墻內人緩緩走出,滿身塵土,雙手拍掌。
“不愧是最少四竅打底的老師傅,可以在別人提醒下追上江湖晚輩的身形,”黃鳴走至墻邊就不動了,大喊一聲:“虎禾!就在五息之后,我要踹你腦門,你接得住嗎?接不住就跑,往你當家的身后跑就行,不丟人的。”
黃鳴重立稗官決,身姿更低,立架更急,騰空更高,下墜更快。
這也算是黃鳴第一次完整施展出與柳魚趣一般的完整稗官決,在歸逢甄這些年的打熬下,當真行云流水。
這一刻黃鳴才知道,真正的稗官決,每招每架,恩師早已悉心傳授。
虎禾萬念俱灰,比起當初與柳魚趣對決的戚燦尤勝,畢竟戚燦知道自己會輸,但是不會死,雖抬起手臂格擋,心知已是于事無補。
霧蒙蒙的灰光一閃,場內除了黃鳴誰都沒有瞧個真切。
施一在那具肉身中剝離,披在虎禾身上,蓋住腦門,擋下了黃鳴的踢擊,只是擋得也極不輕松就是了,施一掂量了一下黃鳴的力道,大致心中有數了。
趁著自己那副身軀還未倒下,施一撤去對虎禾的包裹,卷向“自己”。
只是黃鳴那一腳的力道雖然被施一卸掉大半,依舊有很強的后挫力。
眾人恢復了視線,虎禾已經坐在了地上,大汗淋漓。
身后施一淡淡說道:“我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事后施一與虎禾并肩去往二關嶺,虎禾右臂斷裂,傷得不算輕了,當家的也沒怪罪,尤其是最后那一擊,根本就是當家的親自擋下,自己這個沒用的四竅武者,當真窩囊至極。
漢子于心有愧,聲音沙啞地喃喃道:“當家的。”
施一卻心情不錯,既然沒有把好事變得更好,起碼沒有把壞事變得更壞。
想著想著便揚起手臂拍了拍那粗壯漢子,彈去糙漢身上塵土,笑著說道:“多積德!”
對于自己這種異類,沒被人抹去靈智,又能以自己的活法行走于天地間,那么有什么不知足的?
施一抬頭望天,開口笑道:“虎禾,黃當家要的東西,明天你親自送到府上去,記得向那老掌柜賠個不是。”
虎禾也笑了:“當家的,我天天關起門來練些武把式,都把自己練傻了,一天之內,差點死了兩次。趕明一定好商好量,不敢莽撞了,只要老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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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樂意,讓我虎禾給他磕個頭,也沒什么。”
一次是四書先生的那記不亞于銜脈期修士傾力一擊的詭異術法,一次是黃鳴那高出自身境界頗多的古怪拳法。
施一再次拍在虎禾肩上,“這就對嘍。”
黃鳴雖未受傷,氣勢氣機耗費不算小了。
尤其是最后完整的稗官決踢擊,以目前黃鳴的境界來講,一腳已是極限,至于那用上足竅的奔襲步法,是這些天煉化虎頭鞋的成果,頗有實戰效果,卻也極為耗費氣機。
后來黃鳴與施一坐下來談,施一問黃鳴有沒有遮蔽天機的手段,黃鳴笑著說道:“師傅沒教過這類手段。”
施一也沒說什么,就說出去走走。
雙方還算坦誠地做了一筆交易,施一算是退步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