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長嘯領著一眾銜脈期溶血境弟子早已在遠處候著,不敢叨擾此人。
待得那破禁如過自己家門般的男子收起筆來,長嘯才過去打了聲招呼:“前輩可是來自華蓋大陸,可有我北域入澤文書?”
四書先生倒也是個好脾氣的,如同待見自家晚輩,笑容和煦地問道:“你小子是哪家晚輩?命題、彤云還是玄青?”
“彤云宗下宗弟子長嘯,見過老前輩。”
“沒有沒有,怎么就老了,我跟著齊老游學那會兒,估摸著你也該出生了。”
長嘯顫聲道:“前輩提及的可是齊擅拙老祖?”
四書先生淡淡道:“可不是?既然是半個自家人,文書不文書的,就沒必要了吧?”
“那得斗膽問過前輩前來所為何事了?”長嘯畢竟是丹田期的修士,定了定神,象征性問了問。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四書先生咂么了一下嘴,“就是想就地取材,問問斷更了三百多年的那本書,能不能繼續寫下去了?那水神火神千年都不歸位,害得老子沒少被那邊的仙子們罵呢。”
問誰?自然是問自己那拜把子的兄弟,大瑟兄弟了。
雖然修為夠高,卻從未把境界掛在嘴邊的天澤四神祇之一,還是最年輕的那一個,只有不到五千年的歲數,年輕有為啊。
四書先生一腳跨出,已在十余里之外。
兆會這才問及驚疑不定的長嘯道:“師伯,回去怎么交代啊?”
長嘯笑罵道:“交代個屁,你不是下屆就不當值了嗎?就回去告訴你家劉峰主來替我,說她朝思暮想的四書先生已入了內澤,接班夠早的話,是有機會見見這位享譽整座華蓋大陸的散修的。”
兆會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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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竟是那位隨處都可見翻印盜印及假借名字出書的正主。
一行人打道回府,龍嘯突然心神一緊,第一個發現了遠處端倪,并同時祭出十余只素谷鳥。
“去!”
小鳥雙翅一扇,已在一里外的地界。
春丘震動,從一處峽谷里顯出芥子般大小的綠光,而綠光之中,走出了個“人”。
四書先生大笑道:“種子,你主人可在號神山?”
“回孫先生,主人已察覺到先生大駕光臨,讓小的來此候著,順帶辦點小事,用以款待先生。”三尺高的來者聲音酥脆,貌若稚童,面皮和裸露的雙手赤足呈現出淡淡綠色,言語中不摻雜絲毫感情。
在確認此次傳送過來的地界后,種子抓住四書先生的手,言語一聲“先生請移步。”轉瞬來到青丘霧澤湖上。湖面霧氣之大,勝過四書先生進入內澤那處的十余倍,尋常人等根本見不得五指。
四書先生心中暗贊一番后,再次抽出紙筆,以文字描繪此地風色。嘴上不忘問道:“汁水濃郁,尤勝華蓋幾處篆養虬蛟的水潭子,種子,此地可曾是水娘娘的行宮之一?”
“老黃歷了,”種子不緊不慢在袖中抽出一件琉璃瓶,反扣湖面,琉璃瓶脫手后去速甚急,寶光四溢,遇風而漲,觸碰湖面時,已有十余丈大小。
湖下水裔頓感呼吸不暢,一頭銜脈期的老水蛇作為趴蝮后裔,更是第一時間本能地顯出原形,躍出水面重重磕頭,以唯有種子才聽得懂的古老言語苦苦哀求。
“神仙饒命,我愿交出占據水精,并重新立下誓言,侍奉號神山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