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臾如小雞啄米般點頭,不是許臾不想和師傅在困住這向經后溜之大吉,而是天大地大,得罪了一名金元山寄予厚望的弟子,不除去后患,又能跑到哪去?
而那結盟的三組人,不但高窗二人打都沒打便跑了,甚至那還能指望一下的黃鳴都沒了影兒,反倒是被拖下水的師徒二人,纏斗金元山溶血境以下的第一人。
忘憂在吞下一粒米粒大小的黑色藥丸后,便引起了向經的注意,剛才便是過于托大,讓四人齊上時,被這小姑娘鉆了空子,那張符箓的古怪之處便在混在雨中無聲無息,待得有所察覺時,已經被束手束腳了。
不過更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即便這位金元山弟子,都看得直眼了。那忘憂在服下藥物后,身體怦然作響,如同石磨研磨黃豆般,忘憂容貌還是小姑娘那般,而身型逐漸變高,已和成年女子無異,身上衣衫也顯得極為縮水,露出些許旖旎風光,不過向經哪還管顧這些,因為此女子隨著身形的增長,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已經到了足夠威脅到自己性命的程度。
忘憂在身體停止成長后略顯弓腰,隨之單膝跪地,雙拳垂于地面,緩緩摩擦。而周圍積水如起漩渦,開始急速往拳外方向側旋。
明明是一位善于用符的練氣士,瞬息間變成了氣勢磅礴的武者。
向經哪還敢硬接這一拳,權衡后不再猶豫,用唯一能動的那只手撕去上臂衣衫,顯露出的臂端處的一處金篆文,此時忘憂俯沖而至,向經還是慢了半拍,被結結實實地一拳擊在胸口,隨著一股骨骼碎裂之聲,向經便如皮球般被擊向半空,又在水線符箓的作用下重重摔向地面,忘憂重重往向經腦袋一腳踹下,僅僅一腳便將其鑲入山石之內,只是忘憂尤不放心,雖然身形急速開始縮小,還是趁著尤有余力前一拳再次擊在向經后背,老江看出門道,知道這小姑娘的秘術怕已是強弩之末,強忍著身上疼痛,提著兩根金杵奔襲過來。
可就在此時,向經左臂的那處篆文金光大放,在漸濃夜色中映出大片金黃,老江哪敢遲疑,兩根金杵狠狠砸中向經后腦,卻發出了詭異的撞擊金屬的鏘鏘之聲。
坑內向經緩緩起身,瞥了眼幾近暈厥的的忘憂,老江一咬牙,金杵點向向經眼眸,被向經一頭撞在金杵上,老江后退十余步后撞倒在樹下,而補上位置的白敬澤一劍橫抹向經咽喉,又背向經在瞬間用牙咬住劍身,幾息僵持后,向經竟是鋼牙咬斷長劍,提起左臂,一掌將白敬澤掄飛出去。
此時的向經,裸露半身,左臂金光大放,有漸漸裹滿全身之勢,恍如神人。
可即便如此,依舊沒法在這水線里脫困,不過在他瘋狂的牽扯下,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向經本人此時也是失了智,任由嘴中鮮血直流,只是不停的念叨一個字。
“殺,殺!”
許臾不再猶豫,艱難抱起忘憂,大呼一聲:“分頭走!”
被向經拍出老遠的白敬澤渾身形同散架,撿起落在不遠處的斷劍艱難撐起身子,扶著老江一瘸一拐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臨行前于心不忍,將長劍拋給老江,背起昏厥在鏢車方向的秦誠,這才走遠。
白敬澤邊走邊回頭,那如同困獸的向經死死盯住許臾方向,嘴中狂呼一個殺字,金光映得那一條條甩得飛起的水線如一根根鎖鏈,每掃向一處,雨幕便如同被攔腰截斷一般。
許臾與其對上了眼,哪怕她知道向經一時半刻不會脫困而出,也沒來由的身上一陣發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