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喘兩口氣,那名好死不死的太青外門弟子,又緩緩起身,面朝謝荇。
看著還能扶著石崖站起的黃鳴,謝荇只得邊處理傷口邊向崖前走去。取出的藥粉胡亂撒在傷口處,趁還沒被雨水沖刷掉就趕緊撕了塊布條纏了,不是為了讓其快速愈合,而就只是為了止痛。
“黃鳴!”謝荇遙遙喊道:“不管今日勝負如何,謝某都敬你是條漢子!”
“不敢當!”黃鳴抹去臉上雨水,摸了一下后背斷掉的幾根肋骨,不再管那甩落在遠處的獨中和散落箭矢,摸了摸腰帶深處的子母飛刀。
兆紫和曲家漣這邊,地上被犁出一條十余丈長、兩尺深的溝壑,溝壑一邊是疲于應對的曲家漣,另一頭,是那又恢復氣質姿容的兆紫。
此時兆紫身側那本古籍厚度足足少了十余頁,已經翻書緩慢,沒有了被祭出時的那股子靈氣,兆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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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山脈是條南北山脈,此地所產黃銅,有那山上金元的美譽,不僅僅是供給整個北域,就連華蓋大陸,都有黃銅器皿下印有金元山制的字樣。
可由于多年的過度經營,已經有些許山嶺出現坍塌,塌方下沉的不遠處,偶爾會出現刀切般的漂亮崖壁,這些崖壁因為常年浸染黃銅,多會有漂亮的淡金色刀刻紋路,一些個附庸風雅的士子在挑中心儀崖壁后,多會花重金聘請金元山修士將自己所詠之詩刻在崖上,而黃鳴與謝荇纏斗之處,已是名崖有主,刻上了顯而易見的藏頭詩。
吾愿敲更訪幽冥,
命中衷腸無人聽。
由來新人笑舊人,
吾礪殺心斬諦聽。
就在剛才,黃鳴被近身的謝荇雙指直點咽喉,此招可實可虛,只等黃鳴入甕。
果不其然,黃鳴后撤之后便發覺不對。
這謝荇跟著出手時的前腳,踏得太實了。
瞬息間,黃鳴的想法得到了驗證,一旦一個人的步法異于常人,那此人出招,便不能以常理度之。
與恩師歸逢臻神出鬼沒的步法不同,謝荇的身法步法,都是截然相反的路子。
剛猛且詭詐。
瞬息間,謝荇手腳并用,貼著地面俯沖,黃鳴節節后退,腳下步法嫻熟,像極了鐘雀樓隔三差五就會有的場景,一進一退,到底還是謝荇快了半籌,雙足再次發力,終于自上而下擊中黃鳴胸口,并在瞬間變掌為抓,可黃鳴哪能輕易讓謝荇得手,借力向后一步邁出,謝荇只是沾上黃鳴衣衫,就撕扯下一大片來,就這眨眼的功夫,上身只剩符甲的黃鳴縱身一躍,已到了拋下獨中弓矢的地方,謝荇暗叫一聲不好,掄起手中衣袖向后撤去,黃鳴以破鈞之勢連挽兩箭,分別射向謝荇面部和胸口,謝荇雖慌不亂,以從黃鳴身上扯下的衣袖借力改變了射向門面的那根,至于胸口那枝,還是因為距離過近的緣故,只得硬接,謝荇大喝一聲,以手掌橫拍,雖然改變了箭矢軌跡,可還是從肋骨處擦過,由于這是一枚三菱錐,扯下來不少肉皮。
見黃鳴遠去,謝荇只能咬牙再次追擊,深悔剛才那一掌過貪沒有在精深一途下功夫,否則哪會是現在的場面?一旦被黃鳴拉開適當距離,憑借箭囊那足五之數的箭矢,定然會再次對自己造成威脅。
眼看脫離自己掌控的黃鳴奔走如野馬,追擊不及之下,謝荇鋼牙一咬,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再次大喝一聲,在腰帶處摸出一張淡金色符箓,貼于腳踝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