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荇跟著出手時的前腳,踏得太實了。
瞬息間,黃鳴的想法得到了驗證,一旦一個人的步法異于常人,那此人出招,便不能以常理度之。
與恩師歸逢臻神出鬼沒的步法不同,謝荇的身法步法,都是截然相反的路子。
剛猛且詭詐。
瞬息間,謝荇手腳并用,貼著地面俯沖,黃鳴節節后退,腳下步法嫻熟,像極了鐘雀樓隔三差五就會有的場景,一進一退,到底還是謝荇快了半籌,雙足再次發力,終于自上而下擊中黃鳴胸口,并在瞬間變掌為抓,可黃鳴哪能輕易讓謝荇得手,借力向后一步邁出,謝荇只是沾上黃鳴衣衫,就撕扯下一大片來,就這眨眼的功夫,上身只剩符甲的黃鳴縱身一躍,已到了拋下獨中弓矢的地方,謝荇暗叫一聲不好,掄起手中衣袖向后撤去,黃鳴以破鈞之勢連挽兩箭,分別射向謝荇面部和胸口,謝荇雖慌不亂,以從黃鳴身上扯下的衣袖借力改變了射向門面的那根,至于胸口那枝,還是因為距離過近的緣故,只得硬接,謝荇大喝一聲,以手掌橫拍,雖然改變了箭矢軌跡,可還是從肋骨處擦過,由于這是一枚三菱錐,扯下來不少肉皮。
見黃鳴遠去,謝荇只能咬牙再次追擊,深悔剛才那一掌過貪沒有在精深一途下功夫,否則哪會是現在的場面?一旦被黃鳴拉開適當距離,憑借箭囊那足五之數的箭矢,定然會再次對自己造成威脅。
眼看脫離自己掌控的黃鳴奔走如野馬,追擊不及之下,謝荇鋼牙一咬,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再次大喝一聲,在腰帶處摸出一張淡金色符箓,貼于腳踝處。
是一張得自彤云宗的稀罕符箓,云閃符。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剎那間,謝荇腳踝處便有了一股燒焦的黑煙冒出,再一瞬間,謝荇在原地憑空不見,甚至是已經滿弓的黃鳴眼竅所及,都沒有捕捉到其身形。
便是此瞬,繞到黃鳴身后的謝荇熟稔無比地將那符箓撕下后握于虎口,一掌奮力拍出,黃鳴只覺一股巨力從身后涌出,瞬息間便被拍飛出十余丈外,轟地一聲撞倒在崖下。
不僅符甲被打穿,背后皮膚也被電得焦黑,血液不停在傷口處冒出,而出招的謝荇,左手拇指以下到虎口處幾乎無肉,露出被熏地焦黑的掌骨。
謝荇渾身泥水雨水,左臂抽搐,貼過云閃符箓的右腳,稍好一些,亦是差不多的下場。
勝局已定,謝荇隨手搓掉那張已經化作灰燼的云閃符,散掉一身氣勢,坐倒在地,大口喘氣。
可還沒等喘兩口氣,那名好死不死的太青外門弟子,又緩緩起身,面朝謝荇。
看著還能扶著石崖站起的黃鳴,謝荇只得邊處理傷口邊向崖前走去。取出的藥粉胡亂撒在傷口處,趁還沒被雨水沖刷掉就趕緊撕了塊布條纏了,不是為了讓其快速愈合,而就只是為了止痛。
“黃鳴!”謝荇遙遙喊道:“不管今日勝負如何,謝某都敬你是條漢子!”
“不敢當!”黃鳴抹去臉上雨水,摸了一下后背斷掉的幾根肋骨,不再管那甩落在遠處的獨中和散落箭矢,摸了摸腰帶深處的子母飛刀。
兆紫和曲家漣這邊,地上被犁出一條十余丈長、兩尺深的溝壑,溝壑一邊是疲于應對的曲家漣,另一頭,是那又恢復氣質姿容的兆紫。
此時兆紫身側那本古籍厚度足足少了十余頁,已經翻書緩慢,沒有了被祭出時的那股子靈氣,兆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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