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的,讓你不要再跟來。”
“嗯,但我不認為你能闖過去。”
“這些人是你的底氣?”
“對。”秦牧用力跺了一腳,身后禁衛立刻同時跺腳。鐵甲相撞,地面震動,無數聲音整齊劃一。
“殺!”壓力,如泰山壓頂一般向著青涌去,青單薄的身體在這洪流面前微不足道。
“會花些時間,不過無妨。”雙眼緊閉,劍鞘立于胸前,右手輕輕握住劍柄。劍刃出鞘的寒光和眼中冰冷的殺意同時迸發。他提劍面向千軍,一個人走去。
“賢弟,這里交給哥哥我來,你進去替我取那昏君狗頭!”
一個血紅的身影突然殺到。沈則名騎著晉州騙來的汗血寶馬,身披金甲、手著長刀,肩上鮮紅的披風隨風飄揚。
“吁!”奔馳的駿馬停在禁衛軍面前。看著密密麻麻地禁衛軍,沈則名咧嘴一笑,道:“可要哥哥幫你撕開一條口子。”
“土雞瓦狗而已,不勞大哥費心。”說完,青騰空而起,身如飛燕,踏著一個個腦袋就越過了禁軍。面對這樣的的恥辱,禁衛軍沒有一人敢動彈。因為面前三百沈家軍已經盯住了他們。不同與禁衛火熱的殺氣,沈家軍則寂然無聲,眼中彌漫著死氣。盡管面他們為了今天已經等待了數十年,但是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他們還是忘卻了仇恨,除了殺戮以外的事全然不知。就是這樣一支軍隊,僅僅是聽聞他們的到來就能讓敵人落荒而逃。這不是夸大,更不是玩笑,至少秦牧不這么認為。
“沈將軍曾經救過我,在我很小的時候。”
“廢話。”沈則名哈哈大笑,“我老子馳騁疆場一輩子,平亂定胡,要細算起來,整個離國都是他保下來的。”
秦牧沒理會沈則名,接著說:“我生在一個靠近北胡的小村里。有一天,有支胡人的騎兵隊闖了進來。他們沒帶糧草,于是打算搶走我們的糧食。當然,我們有可能暴露他們的行蹤,所以應該被鏟除。”
“就在大家被聚在一起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騎兵隊的探子跑了回來,他只喊了五個字:‘沈景明來了!’”
“我仍然記得胡人驚恐的神態和大人們欣喜若狂的神情。我不明白的,明明我們連軍隊的人影都沒見到,為什么他們就能擺出一副得救的樣子。但騎兵隊真的逃了,盡管將軍只是路過,盡管他最近的時候離我們村莊還有三公里的距離。”
“所以呢?”沈則名問。
“投降吧,當年的事殿下也是迫不得已。現在不一樣了,他有寬恕你的理由。就算是償還當年的恩情,我會幫你。”
“哈哈哈哈!”沈則名突然放聲大笑,他轉頭問身后的將士們,“弟兄們,他說要我們投降,你們答應嗎?”
“不答應!”像是重燃的余燼,沈家軍原本死寂的眼神中爆發出憤怒的火焰。他們等待這一刻已經太久了,早在沈景明離世的那天起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余生,只為復仇而戰!
“殺!”沈則名高喊著舉起手中的長刀,明晃晃的刀刃直指皇宮。在秦牧眼中,這道身影終于與那年重疊。
……
“將軍,援軍的使者來了!”老張急急忙忙地跑到沈景明面前。他們因為離鑫的命令被困歲城已經一個月了。敵方人數有壓倒性的優勢,這一個月來全是仗著沈景明有條不紊的指揮才能挺過來。
“哦?你是?”
“小的是禁衛都尉秦牧,拜見將軍!”
“外面可圍著十萬大軍,你怎么進來的。”
“不是將軍接我進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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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明哈哈大笑。他每天都會按時帶著沈家軍出城沖殺一番,一來是鼓舞士氣,二來就是為使者打開一條進來的路。不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畢竟不是誰都有膽子一頭栽進十萬大軍的包圍里。
“援軍有多少人?”
“沒援軍!我看到金將軍把求援的信偷偷毀掉的,現在外面沒人知道歲城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