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城門!快!快!快!”鄧瓊月徹底不淡定了,前面的守城設施只是他用來拖延沈則名的手段,他沒想過靠著這些東西能完全擋住沈則名,雖然完全沒有造成有效的殺傷,但是并不意味著沈則名能攻破烏云城。可城門不一樣,一旦城門失守就意味著城墻成為擺設,沈則名可以憑借壓倒性的兵力優勢掃蕩整個烏云城,所以城門是最后的底線,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
雖然在此戰中鄧瓊月被沈則名壓著打,但是好在鄧瓊月的每一道指令都下的很及時,比如現在,沒有陷入沈則名包圍的騎兵早已經退回城內,這使得關閉城門的工作進行的十分順利。看著城門一點點的關閉,鄧瓊月逐漸鎮定了下來,雖然之前的防線并沒有對沈則名造成巨大的損失,但是同樣的,自己這邊的兵力也基本得以保存,只要守住這一場攻城戰,不管是壕溝還是甕城都可以重建,而沈則名的奇策只能用一次,只要熬過這場攻城戰就是自己的勝利。
沈則名當然很明白這一點,不如說在攻城之前就已經想的一清二楚,盡管前三道防線都靠著小聰明輕松破除,但同樣的招數再用第二次就不靈了,他必須趁著這個機會把烏云城攻下來,一旦失敗,離國的補給不可能支持他再一次攻城。因此他必須,也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動手!”這是一道莫名其妙的指令,至少鄧瓊月是完全沒明白他到底是在對誰說。
突然,推動城門的隊伍里有人舉刀揮向推門的士兵,只是眨眼之間就有數十人人頭落地,趁著其余人還沒反應過來,這些奸細已經迅速竄進人群之中,大搖大擺地開始砍殺。有有膽魄的士兵嘗試抵抗,但這批人顯然是久經沙場的精銳之師,無論靈州的民風多么彪悍,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一群未見過地獄的雛雞。
“哪兒來的奸細?他們從哪兒混進來的!”鄧瓊月暴跳如雷,他當然認出這些人的身份,是沈家軍,但問題是他們怎么混進來的?熟讀兵書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最堅固的城池往往是從內部被攻破的道理,為了防止有人混進來鄧瓊月設置了完善的對策。首先白天城墻上分組巡邏,人數密集到隨時可以看到其余巡視的士兵。晚上情況差不多,為了防止意外,每天早晨還會讓每個小隊點數,別說莫名其妙多了五十多人,就是多一個也能立刻察覺。那么問題出在哪兒?
鄧瓊月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點,沈則名天天都派人晚上突襲城墻,雖然每次都被即使發現,但是因為以為大軍壓境,所以每晚士兵都要起來做戰斗準備,有時甚至一晚上會來好幾次,這擾的鄧瓊月全軍身心俱疲。于是鄧瓊月不得不把打蚊子的任務交給金岳霖他們,這樣遇到小規模沖突時就不用驚擾整個軍隊,而假如面對真正的突襲也可以靠著出色的個人實力撐到軍隊集結。想到這里鄧瓊月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個巴掌,是的,憑借輕功三人只需要最多三四分鐘就能輕松趕到城墻上的任何地方,但假如沈則名的入侵是同時在整個城墻上進行的呢?那么金岳霖三人即使能輕易擊退入侵者也沒時間慢慢檢查現場,首批入侵者只是誘餌,真正打入烏云城的是在金岳霖擊殺入侵者時掛在城墻上的沈家軍!因為沒人檢查,所以他們大可等金岳霖等人走遠后大搖大擺地混進來。而今早沈則名大軍壓境,戰爭隨時可能一觸即發,各個小隊都在忙著準備守城的器械自然無暇清點人數。
“金岳霖!老吳!你們去干擾沈家軍讓他們安寧點!周之遠!你先去關半邊城門!傳令兵去西東北門讓李之恒帶援兵過來!”
金岳霖和老吳沒等鄧瓊月說完就已經沖進人群里,現在守城軍就像被驅趕的魚群,雖然獵手對魚群造不成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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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損傷,但魚群也不可能有組織的涌向城門,所以金岳霖和老吳都很清楚他們需要做的僅僅是在這五十人的包圍圈中撕開一條口子,但這需要時間。
于是周之遠縱身一躍,壯碩的身體攜著寬厚的鐵劍重重砸在地上,發出“轟”的一聲悶響。周之遠沒有執行鄧瓊月的命令,只見他雙手分別抓在左右兩扇城門上,又聽他一聲暴喝,全身肌肉像是噴發的火山一般隆了起來,城門緩緩移動。
“放箭!”
撞車的殘骸才剛剛被清理開,加上撞開的缺口不大,過了甕城的恐怕還不足百人,騎兵就更不用說了一個都沒有,帶著這個數量的士兵沖進去也是被關門打狗,只能指望弓箭能逼周之遠放手。
但當然不可能。眾人只見劍光一閃,這零零散散的幾支箭便被擋了下來,是鄧瓊月。
“閣主!快走!中幾支箭不打緊!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烏云城還怎么守!”周之遠臉上充血、滿目通紅,但仍然鼓足力氣喊了一大通。此時周之遠正在關門,那么鄧瓊月要站在他身前擋箭就只能在城門外。
“別說話,關門就是,我死了一切交給李之恒,一定要守到……”
話沒說完,沈則名的刀光已經拉到面前,此時能擋住鄧瓊月的只剩他一人,不想之前的犧牲全部白費那么他必須做出選擇。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