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瓊月抬劍擋住刀光,不僅絲毫不慌反而十分激動。沈則名的行為看似勇猛實則愚蠢,對于軍隊來說群龍無首是最大的忌諱,一旦失去統領那么軍隊必然大亂,畢竟誰也不愿意把自己性命隨便交給一個不信任的人。自己是迫不得已,而沈則名卻可能趁自己身死攻下烏云城,只可惜他沒能經受住城門大開的誘惑行了險棋,情急之下甚至忘了他身負三清劍法的事。
來不及細想,鄧瓊月生怕沈則名反應過來,“我有一劍,可斬……”
但他沒想到沈則名毫不理會,第一招只是虛招,沈則名唯一的目標只有一個,周之遠!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應付得了三清劍法,但只要周之遠死了那就沒人能關上城門,手下的副將是個出色的小伙子,他知道該怎么做。
“不!”隨著鄧瓊月撕心裂肺的呼喊,周之遠的脖子上多了一道長長的刀痕,血液如泉水一般涌出,山崗般雄壯的身軀如同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緩緩萎縮。周之遠倒下了。
殺氣,劍光,同寒霜一般籠罩著沈則名,但沈則名反而松了口氣,這意味著鄧瓊月的三清劍已經破了。雖然做好了必死的決心,但能活下去總是好的。
鄧瓊月瘋了,他的劍術毫無章法,說是殺人,更像發泄,劈、挑、砍、刺,盡管看似兇猛實則盡是多余動作,具形體而無神髓,對沈則名毫無威脅可言。
“沈則名!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這就是你的俠義嗎!攝政王乃是百年不遇的治世之才!有他在至少可保大離國祚五十年!而你為了私人恩怨幫著那妖婦害死了他!”
“私人恩怨?”沈則名沒把心中的蔑視說出口,他清楚,鄧瓊月就是這種人,雖口口聲聲為國為民,但卻會為盛世而痛苦,為亂世而犧牲,不為名,不為利,只要能一展才學,哪怕是天大的血海深仇也能夠背負下去。
“國祚?五十年?那之后呢?”
“之后會有離銘太子繼位,此人亦是一代天驕,稍作輔佐定能再守國祚五十年!”
“再然后呢?”
再然后?鄧瓊月一時語塞,答不出來。
“
(本章未完,請翻頁)
然后總會出一個昏君,攪的天下不得安寧、民不聊生。再然后就會有人趁勢揭竿而起或者謀權篡位,最后兵戎相見、生靈涂炭,無論誰勝誰負,敗者也會有一堆百姓為他的野心陪葬,假若新皇不君,他們就又要等下一個站出來的英雄,把自己的一切堵上并祈禱新皇能為他們帶來安定。”
“那有什么辦法!”
“憑什么要把這天下壓在一個人身上?我在外帶兵,若有昏君禍亂朝野,老子隨時可以帶兵打回去廢了他!”
“混賬!你說的好聽,兵權旁落,若是異心誰能攔你!”
沈則名哈哈大笑,道:“我有一兄弟,在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若有那天,我甘愿讓他砍下我頭顱高掛離安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