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珍珠般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少女雪白的臉頰滑了下來,她緊閉的眼睫輕顫,嬌弱無助低泣的模樣非但沒有惹來沈煥的憐香惜玉,反而叫他心頭血液沸騰,只想狠狠蹂躪。
他抬手勾起江雁回的下巴,逼近了她:“想讓我在江府的時候放過你也可以,但你是不是也要給我一些補償?”
江雁回抬起眼睫,視線落在他那張俊美如天神的臉上。
月光將他的臉容照得如玉一般,明明是男子,卻有著比女人還姣好的皮膚,濃黑的眉深遠修長,鳳目陰冷,卻并不陰柔,冷硬的下顎骨線條將這張臉襯得尤為清寒,與生俱來的疏離感,反而叫人望之深陷之。
江雁回濕著眼睫問他:“你要我怎么補償?”
沈煥將她抱得更近了一些,遮擋住了她衣衫下的風光:“明日有宮宴,你隨我一同赴宴。”
江雁回一僵,這樣一來豈不是告訴全天下人,她江雁回跟了宦官沈煥?
她哽了嗓音,艱難應允下來:“好。”
沈煥終于心滿意足地放開她,目色卻并未從她腰腹部離去:“這幅畫毀了,明日我會再替你畫一幅。”
江雁回臉色一變:“它不是好好的嗎?”
雖然她洗澡的時候的確碰了水,可那朵曼陀羅花并沒有被毀,這個男人是如何一眼看出來的?
沈煥沉了眸色:“我說畫便畫。”
他站起身來,將身上的披風裹到江雁回身上:“明日我會派馬車來接你。”
等他離去,江雁回才伸出手來面無表情擦干了眼淚。
原來眼淚對男人真的有用,雖然她從沈煥手里沒討來什么好處,至少從這一刻開始,她不是完全被動,至少剛才,沈煥是有妥協的,盡管這妥協在他的立場看來不值一提。
但只要有松動,她就有攻破的機會!
她知道自己斗不過沈煥,但是為了江家,為了所有她在乎的人,她愿盡力一試!
“長姐……”
江雁回正欲回房,卻忽然聽見一道聲音在她身后脆生生喚她。
江雁回渾身一僵,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急忙用披風裹得嚴嚴實實。
她回過頭去。
“念回?”
念回的面相與王氏有八分相似,美艷、嬌媚,因著年歲的關系,她的臉帶了幾分稚氣未脫,含苞待放的模樣反倒比王氏更引人注目。
“長姐!”江念回的臉上掛著淚痕,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有些喜極而泣的模樣,“原來你還認得出我!”
江雁回看著她。
江念回只比她小了一個月,年幼的記憶里,她是很喜歡這個妹妹的,只是畢竟多年未見,再加上人長大了,知道了一些事情以及王氏的關系,所以才讓她自昨天到現在并未主動去見她,卻沒想到,她竟找了過來。
“你哭什么?”她雖談不上有多喜歡,但眼前的少女畢竟也是父親的血脈,是她的親妹妹,因此她并不討厭。
“我看你都不來見我,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江念回啜泣著,“姐,我娘她做得不對,我代她向你道歉,她的那些話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她就是口無遮攔慣了,再加上在福建那么多年,所以剛回來就想發發心里的怨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