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回舉起酒瓶:“喝一杯?”
她從屋子里找來了兩個酒杯,就坐在院子里和蕭培陵對酌。
午夜的風落在身上有些寒意,卻正好中和了烈酒帶來的灼熱,蕭培陵問起她葉俏在宮里的情況,江雁回很為難。
“雖然我現在成了掌印夫人,但不瞞你說,我也就跟她見了一次面。”想起上一回并不愉快的經歷,江雁回看向他,“你呢?怎么和忽吉國的十四公主認識的?”
“墜河的時候,是忽吉國的人救了我,我就跟他們去了忽吉國,然后認識了蘭朵。”蕭培陵看了看她,“這次回來,其實也是為了確定婚事,等正式定下來,我就要去忽吉國了。”
“可你還是侯府世子,侯府這邊不管了嗎?”
他是蕭侯府唯一的繼承人,就這么去了忽吉國,等同于從今以后,爵位空置了!
“所以這次回來也是商議,如果以兩國聯姻來辦的話,等我去忽吉把蘭朵接過來,就可以長居啟梁。”蕭培陵看著她,“只是這件事,掌印不同意。”
他有些無奈,“掌印對我們,似乎存有偏見,始終覺得我們關系匪淺,即便是我都要成親了,他也覺得我對你有非分之想……”
他蹙起眉頭,似乎覺得這個想法太過無稽。
江雁回露出一個苦笑:“他不是針對你,是每個我身邊出現的人,他都是這樣的反應。”
蕭培陵有些詫異:“他對你,好像有種超乎尋常的執念,你們之間發生過什么?”
江雁回搖了搖頭:“不止你不知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么。”
一個局外人都察覺到了這種病態的占有,更何況江雁回這個局內人。
沈煥的表現,根本就不正常。
可她又不知道原因在哪里,她總有種直覺,好像沈煥把她當成了一個相識已久的人,或者說,把她想象成了一個相識已久的人。
江雁回甩了甩頭,大約是酒喝多了,她的眼前都出現幻覺了,竟然看到了沈煥。
不對!
不是幻覺!
院門口的人已經換了一件雪白的長袍,素白的腰帶束住勁瘦的腰身,他長身鶴立站在那里,一雙眼睛越過江雁回看向了她身側的蕭培陵,漸漸陰冷。
“掌印……”
江雁回看著他緩緩走近,有些手足無措,“你別誤會,他只是來看看我!”
“深夜小聚,把酒言歡的探望?”沈煥端起她面前的馬奶酒,放到鼻息下嗅了嗅,垂下的眼底更陰鷙了幾分。
就知道那個人回來了,不會安分!
她才回的江府,他就送上門來了!
“掌印,我們之間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要怎么解釋你才肯信?”江雁回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他只是來跟我報個平安,我們之間以前不可能,未來也不會可能,更何況,他已經要娶忽吉的十四公主了,這件事你也知道的,對不對?”
沈煥不說話,也不看江雁回,只是盯著蕭培陵,仿佛在等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