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江雁回阻止他下跪的動作,“我只是舉手之勞,你若真要謝,便謝你自己吧,若非你平日為人,你的朋友也不會冒著性命之憂求麗妃救你。”
“掌印夫人不僅帶奴婢離開宮中,還讓大夫給奴婢治傷,奴婢這條命就是夫人的,日后只要夫人需要,必定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江雁回失笑“真沒那么嚴重,只是舉手之勞”
“夫人”明德忽然跪了下來,“奴婢如今已是個廢人,皇宮必然是回不去了,能否懇請夫人留下奴婢,日后奴婢當牛做馬報答夫人”
明月擰眉“掌印府不缺下人,更何況你一只手都沒了,又能做什么”
明德分明自慚形穢,把頭深深抵在地上“奴婢自知自己身殘,沒了大用處,可只要是掌印夫人需要的,奴婢就是豁出這條命也會為夫人辦到”
“行了,起來吧。”江雁回阻止了明月要說的話,盯著他空蕩蕩的袖子“你就是要伺候我,也得等你傷勢養好了再說吧”
明德抬起頭來,滿眼希夷“這么說來,夫人是愿意留下奴婢了”
江雁回笑了笑“掌印府不差多養一個人,你便留下吧,等傷勢好了,來微安居當差”
明德大喜,急忙給江雁回磕頭,江雁回讓明月扶他起身,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一旁的玄霆“御藥房有個叫孟輝的小太監,你讓人把他調到喜華宮吧。”
玄霆一怔,他并不認識一個叫孟輝的人,但聽她這么說,急忙應了下來。
江雁回這才出門。
一連數日,江雁回總算挑中了兩個稱心如意的人。
這二人皆是女子,是她從一個戲班子里買下來的,會一些拳腳功夫。
明月和玉簫一看見她帶回的是女子,深深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詢問她們的安排時,一個兩個的愁眉苦臉。
江雁回忍不住笑道“她們就是兩個粗使丫頭,哪里比得上你們貼心我的生活起居還得你們來”
聽到這話,兩婢女才放了心。
夜間沈煥得知江雁回買了兩個戲子,非常地不理解,江雁回反駁道“我昔日也曾在瓊華樓待過,比之戲子,我更上不了臺面,你是不是也嫌棄我”
沈煥一凝,頃刻臉色鐵青“你怎么能拿自己和她們比”
“是是,我不比”江雁回知曉不該打這樣的比喻,急忙順著他的情緒,“我暫時讓她們跟著明月和玉簫學學規矩,等學會了,再安排在身邊來,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沈煥不再說什么“皇后今日問起你,得空了,也去皇后宮里坐坐,不管怎么樣,她是東宮之主,你每回都只見麗妃不去東宮,讓外人怎么看”
“行,我明日就去”江雁回討好地抱著他,“你說的,我都照做就是了”
沈煥不再說什么“讓管家備份禮。”
江雁回應下,待到次日早上,立刻便讓明月吩咐去了。
等她用過早膳準備出門,卻忽然有下人來報,說是安夫人來了。
江雁回看向明月“掌印不在府中,她來做什么”
明月搖頭“安夫人不好惹,只怕專門挑了掌印不在的時候來找茬的”
江雁回頓時笑起來“她要是存了這份心,只怕今日得傷肝”
“傷肝”玉簫不太明白。
江雁回卻只是帶笑瞥她一眼“進宮的事情先緩一緩,把禮物拿回房里吧,我們去迎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