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莫名的,覺得有些心虛,腿腳忍不住收了收,瞪著江雁回。
江雁回便笑著看向安夫人道“夫人這丫鬟倒很是護主,為此不惜信口雌黃污蔑我針對夫人。”
江雁回委屈了話語握住安夫人的手“掌印可是一再說過安夫人待他如母,對安夫人當以十二分的尊重,雁回一直聽著掌印的話,適才只是無意提及,怎么可能成心呢安夫人,你可千萬要相信雁回,里里外外我們可都是一家人,雁回尊敬你還來不及,怎么會成心對付你”
安夫人剛才還難看的臉色因為她這一席話似乎是想到了當下自己的處境,便順著給了她臺階下“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成心。”
說著,她便冷淡地抽開手,坐了下來。
姜堰回卻沒有坐下,而是視線落在一旁的丫鬟身上。
那丫鬟聽見安夫人的話已經心里打起鼓來,此刻見江雁回的眼神越來越冷地落在自己身上,一時腳趾頭都繃緊了。
之前好像沒聽見什么掌印夫人脾氣不好的傳聞,她應該不會向掌印一般行事吧
但一想到對方掌印夫人的身份,她心里又沒了底氣,越發害怕心虛,下意識就往安夫人身后躲了躲。
江雁回忽然道“夫人,你這丫鬟不可留。”
那丫鬟一聽,腳都軟了,當即看向安夫人。
安夫人不悅看著江雁回“掌印夫人,她剛才只是護主心切,你別同她一般見識。。”
“她護主心切不假,我自然也不會同她一般見識,可是夫人想啊,她若當真只是護主之心,維護你就罷了,何必來誣陷我呢皇上那頭行宮剛發難過,司禮監與皇上不合早已從行宮傳到了金陵,這個時候司禮監若想不受損傷,就只有義父與掌印同氣連枝,其實他們父子向來一條心,這個并不需要我們操心,怕就怕我們內宅后院”
“其實外界傳你我不合已有多時,都想著看提督府和掌印府后院起火,相互撕咬,只有你我離間了,下一步,他們才好離間掌印和義父,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不對付啊”
“我想安夫人必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適才也能體諒雁回的無心之失,可這丫頭也不知道是好日子過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還是受人指使故意在夫人跟前挑撥離間,一開口竟是傷夫人與我的婆媳情分,夫人,你說這樣的丫鬟能留嗎”
安夫人原本聽著她的話還覺有些牽強,聽到“婆媳情分”四個字,不免就把她們聯系成為一家人,一時竟覺得江雁回的話有些道理,不免看向自己的丫鬟。
這丫鬟是她進提督府后從府里隨意調撥到跟前的,原本還覺得她毛手毛腳,但勝在會拍馬屁,這會兒聽見這一席話,一時不免覺得她確實有些礙事。
江雁回又道“也是夫人仁慈,按照掌印府的規矩,單憑以下犯上這一點,這丫頭就夠死百回了,卻還跟在主子間調拔離間,也不知道是看不起掌印還是看不起我”
江雁回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都成篩子的模樣適才的硬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見了鬼。
“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得了失心瘋竟敢說出那樣的話,求掌印夫人饒恕奴婢夫人求夫人念在奴婢伺候您那么多年的份兒上饒了奴婢吧”
安夫人看向江雁回“微蘭在我跟前伺候多年,向來沒犯什么過錯,剛才只怕確實只是無心,雁回,你便饒恕她吧。”
“夫人”江雁回看著安夫人,“夫人好歹也是掌管提督府的人,怎么如此心軟試問提督大人和掌印,哪一個不是殺伐果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夫人連這個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