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霆親自駕起了馬車。
夜晚的街道空寂無人,江雁回心頭很不安,沈煥握住她的手“不會有事”
“我知道”江雁回應著,“有阮執事在她身邊,肯定不會有大事”
雖是這般說,但她手心里全是汗,沈煥捏緊了她的手指,眸底晦暗。
“那時”江雁回忽然再一次看向他,“葉俏是足月的嗎”
沈煥知道她問的是前世,點了點頭“足月,難產。”
江雁回隱隱松了口氣,可很快,又僵住了
腦海中掠過的是徐蘭珠生錦回時的場景。
那一年,她只有十來歲,徐蘭珠也是難產大出血。
當時的她和父親在外面守了一整夜,凌晨的時候,房間里沒有了動靜,父親沖了進去,她被下人攔在門外,出于擔憂和好奇,她趴在窗口,看見了屋內的情形。
徐蘭珠渾身是血躺在床上,身下的被單已經被血水染紅了,而旁邊的穩婆還在那里不住要她使勁。
徐蘭珠抓緊了江尚中的手,拼盡全力去生產,而一旁的大夫不住地往她身上刺針。
錦回是天亮之后才被生出來的,可那場生產卻幾乎成為她的噩夢。
而回想起葉俏前世的場景,她整個人止不住地發冷
“不會有事玄霆,快點”沈煥擁著她的肩,不住安慰她。
蕭侯府終于到了。
江雁回一下馬車便直奔府內“麗妃娘娘在哪”
門口的守衛認識她,急忙給她引路,江雁回來到白日里葉俏帶她去過的那間房子,入目便只見蕭家的人全聚在房間里,不止侯夫人,蕭培陵和忽蘭朵都在。
“雁回”蕭培陵先看見她,正欲說什么,抬眼看見了沈煥,臉色倏爾冰寒了下去。
“天色太晚,掌印送我過來的”江雁回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無畏的事情上面,解釋了一句,隨即問,“俏姐姐怎么樣了”
“問題不大,只是受了驚嚇,昏倒了,大夫已經看過。”
蕭培陵解釋了一句,側開身子,江雁回才看見遠處的榻上葉俏已經醒了,而守在床榻邊的還有珍珠和阮芳。
江雁回心頭略微松了口氣,走上前去“俏姐姐,你怎么樣了”
葉俏看見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朝她伸出手來“只是一點小事,竟要你親自跑一趟,放心吧,我沒事今天多虧了阮芳。”
阮芳朝江雁回見了禮“娘娘是受到了驚嚇一時不察才導致昏迷,如今脈象平穩,顯然已無大礙,待謝御醫看過,想必能放下心來”
阮芳的話音方落,門口就聽見下人通稟說“謝御醫”來了。
謝叢急匆匆提著藥箱進來,衣服都被雨水打濕了,看見眾人,也來不及請安,匆匆入了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