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煥急匆匆趕到的時候,沈封塵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衣衫不整的江念回跪在床邊哭泣,“就突然老爺就昏過去了,叫都叫不醒”
沈煥看向一旁的侍從“傳御醫了嗎”
“已經傳了謝御醫了”
“全安呢”
“奴婢在”
沈煥冷眼看著他“義父近來,可有身體不適的征兆”
全安低垂了頭“沒有,提督大人一向身體康健,并無不適”
“你想清楚了再說”
全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真的沒有撒謊,是提督提督大人不讓說”
“怎么回事”沈煥盯著他,“說”
全安身形一抖,顫巍巍看向四周“奴只能跟掌印一人說”
沈煥看向四周“你們都下去。”
等所有人都離去了,全安才俯低了身子道“提督大人的身體其實很久前就不行了,他中過毒,毒素侵害了五臟六腑,早已時日不多”
“時日不多這件事你怎么不早說”
“奴不敢言語提督大人下了死令,誰若說出去便是殺頭的大罪,奴實在不敢”
沈煥看向榻上的沈封塵,擰緊了眉宇“什么時候的事”
“四年前。”
沈煥眉色一厲“四年前”
四年前,他尚未執掌司禮監,也就是說,沈封塵在位高權重之時便已被下毒
“何人下的毒中的什么毒”
他這一問,全安的身子忽然就哆嗦了起來,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奴不敢說”
“事已至此,你覺得你還隱瞞得下去嗎”沈煥冷眼盯著他,“你身為義父的貼身隨侍,執掌他的飲食起居,卻連他深中毒素這么大的事情都不說出來,你覺得義父若真有什么三長兩短,你活得了嗎”
“掌印饒命”全安幾乎是哭了出來,“是提督大人他自己”
“什么”
“是提督大人自己是他自己給自己下的毒”
“這種鬼話,你覺得本司會信”
“是真的”全安頭都不敢抬起來,“這樣大的事情,奴絕不敢撒謊是提督大人親自給自己調配的毒藥,并且親自喝了下去,雖然后來及時服用了解藥,但毒素太重,早已侵蝕身體,即便是這么多年養著,也根本修復不了毒藥帶來的傷害”
沈煥凝滯在那里,看向床上臉白如紙的沈封塵,恍惚間好似明白了什么。
全安還趴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良久,門外才傳來動靜,是謝叢急匆匆提著藥箱來了。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提督大人怎么會暈倒”
沈煥看向他“你先給義父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謝叢見他臉色不好,急忙上前去給沈封塵把脈。
良久,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等到松開手指,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怎么會”他疑慮地看向沈煥,眼底有震驚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