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去推窗,一回頭看見她臉色泛紅,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當發覺自己體溫正常之后,便又繼續給江雁回梳頭發,只是頭發還沒梳好,江雁回已經感覺到強烈地不適了。
她下意識拉了拉衣襟,瞧見頸脖底下的皮膚透著一層粉紅,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來。
她看了看明月,又看了看窗外“你不熱”
“不熱啊”明月搖頭,視線發直,“夫人,你的臉好紅”
江雁回看向鏡中,忽然之間就明白了什么,“啪”地一下把梳子放到了桌子上“掌印呢”
明月連忙看向門口,那里玉簫連忙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再回來,她恭敬回道“掌印在書房”
江雁回直接起了身。
“夫人,外面在下雨”玉簫取了傘來。
江雁回撐起傘,看見屋檐下眾人“你們不必跟著”
她來到書房的時候,沈煥在處理公務,看上去神色如常,半點異樣也沒有。
江雁回把傘往墻角一丟,發出巨大的聲響,沈煥抬起頭來看向她,只見她面色冰封站在門口,屋外暮雨霏霏全成了她的陪襯。
“怎么了”他勉力勾起唇角,放下筆走上前來。
離得近了才發現江雁回的頭發絲上滴著水,沈煥拿出帕子來給她擦頭發,被江雁回擒住了手。
“你給我喝的什么”
“就是去濕氣的藥”沈煥說話間看向門外,眸底分明掠過一絲不自在。
“當真只是去濕氣的”
“謝叢開的,他說去濕氣”
遠在房中研究藥方的謝叢猛然打了個噴嚏,不知道的,只當是誰想他了。
江雁回勾了勾唇角“行,反正你也喝了,我倒是想看看,這玩意兒是不是去濕氣的”
她轉身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氣勢沖沖的模樣任誰都規勸不住。
沈煥正欲解釋,忽然見著一人從外頭走了進來,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后背背著長刀,正是穆情。
“掌印,屬下有要事稟報。”
“說吧。”沈煥看了一眼江雁回,朝旁側走去。
穆情行至他身側,輕聲貼耳說了幾句,沈煥臉色微變。
“你先去外面候著,我換身衣服便來。”
話音落,沈煥看向江雁回,“我有急事需要出府一趟,你先回去,早些歇息”
江雁回從椅子上站起身“什么急事”
“司禮監的事情。”沈煥話音落,玄霆已取了他的衣服來。
他去了書房里間,很快便換上了一身黑色錦袍,外面罩著一件黑色披風,容顏已有幾分凜然。
江雁回眼看著他就這么急匆匆地出了門,甚至連玄霆都帶走了,由不得擰起眉宇。
若不是重要的事,他不會走得這么匆忙。
但司禮監的急事,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偏頭看向墻角的雨傘,她本欲拿起雨傘出門,可低頭的時候,動作忽然就頓了一下,偏頭看向了偌大的書房。
原本拿向雨傘的手忽然就撤了回來,她直起身看向屋外,天下著濛濛細雨,外面并沒有什么家丁走動。
她移動步子,忽然就走了進去。
提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