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氣彌漫,榻上的江雁回卻說起了胡話。
蕭培陵守在一旁,神色焦慮,一旁的村婦走上前來,遞上來一碗水“公子莫要著急,我們這位草先生別的病可能看不了,但是風寒肚子痛什么的,還是能看的,等退燒藥喝下去,小娘子的高燒肯定能退”
蕭培陵接過水,卻沒自己喝,而是攙扶起昏迷的江雁回給她喂水。
村婦盯著江雁回看了片刻,又看向蕭培陵,忍不住道“這城里的人就是不一樣,長得都跟天仙似的,真好看小公子,這小娘子是你什么人啊看你那么緊張她,難不成她是你夫人”
蕭培陵抬起頭來,丟給她一錠銀子“不該問的別問,等她燒好了,我們就走”
“是是”
村婦拿著銀子,快速地出去了。
“爹、爹爹孩子”
江雁回細碎地說著胡話。
蕭培陵聽不太清,只輕聲安慰道“雁回,等你燒退了,我便帶你會金陵,若是司禮監的人真要為難你,我便帶你去找皇上,當著他的面問問沈煥,為何司禮監的人要殺你”
眉眼滲出幾分厲色,門口,草醫端著藥碗進來“藥好了,郎君,現在就給小娘子喂下吧”
蕭培陵朝那人看過去,只見得那草醫的視線使勁往床上打轉,一雙眼睛泛著污濁的光,看得人生厭。
蕭培陵攔在他面前“我來就好,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喚你。”
草醫應了句是,一邊走還一邊嘆“長得可真好看”
蕭培陵等他出去了,這才入內,扶起江雁回喂她喝藥。
昏迷中的江雁回皺起眉頭,使勁閃躲,蕭培陵見狀便低聲安慰道“雁回,喝了藥燒就能退了,乖喝了就好了”
也不知道江雁回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安慰,竟然真的喝了下去。
一刻鐘之后,原本昏睡的江雁回忽然有了動靜,她的額頭開始出汗,整個人似乎睡得不安穩,像是在忍受著某種痛苦。
一旁的蕭培陵見狀,有些憂心“那草醫呢讓他再來看看,她這是怎么了”
“郎君莫急,這是退燒藥,想要退燒就得發汗小娘子這是正退燒呢,等燒退了就好了”
婦人拿了手帕給江雁回擦汗。
可江雁回頭上的汗卻越來越多,不多時便汗濕了頭發,婦人略略心驚,一邊擦著一邊道“小娘子怎么出了這么多的汗,這燒眼看著是下去了一些,怎么好像越來越難受了”
蕭培陵聽見這話,由不得看向江雁回,這一看便發覺她臉色發白,頭上的汗珠大顆在往外滲,根本不像是退燒的樣子。
他心頭不知為何掠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忙上前,摸向江雁回的頭。
她的額頭涼得跟冰似的,臉色一片雪白。
“雁回雁回”
蕭培陵喊她。
江雁回沒有回應,只是眉頭緊鎖,像是在忍耐著什么,他心下越發不安,伸出手來便掐向江雁回的人中。
片刻的死寂過后,是江雁回睜大雙眼大口的呼吸聲。
蕭培陵一喜,扶住她道“你終于醒了可好些了哪里難受”
可江雁回才一醒,整個人就不對勁了,蹙起眉頭撫向肚子,一臉難受的表情“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