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想想”安娘略一思索,忽然就笑起來,“這件事好辦,包在我身上”
“你”江雁回詫異,“安娘是有什么辦法了嗎”
“嗐”安娘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不就是一樁親事么,夫人給我三日時間,我自有辦法讓傅家主動退親”
江雁回將信將疑,看她這副模樣,說得跟真的似的,便應了下來“那就拜托安娘了”
“你跟我還用得著客氣,但凡用得著我安娘的地方,你說話便是”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宮中,全安主動跪在殿中向沈煥請罪。
“掌印,奴婢只是遵照提督大人遺言辦事,若有冒犯夫人之處,愿聽從掌印責罰,但孝期已滿,此事理應提上日程,否則只會叫傅家以為我們司禮監背信棄義,以為掌印出爾反爾若是連這樣一樁小小的婚事,司禮監都做不到言出必行,將來還如何協助皇上號令天下,肅清朝堂”
“你這么說,是在脅迫本司”沈煥身處上位,臉色已經不好看了。
昔日沈封塵在,沈煥為司禮監司主,沒有任何人敢多說一個不字,但如今沈封塵一死,昔日那些本就反對沈煥的司禮監老人便開始頗有微詞,若是他違背沈封塵這樁婚事,只會給那些人犯上作亂的理由,一旦司禮監內亂,那瓦解之時指日可待。
沈煥雖有退出之心,卻不能容忍司禮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分崩離析。
更何況,邊關有戰事,朝廷后方理應摒棄前嫌,團結一致為前線保障,這個時候,司禮監便更不能有錯
“奴婢不敢”全安跪在地上,“奴婢只是遵從提督大人遺言,若因此惹得掌印不快是奴婢的過錯,事成之后,奴婢定聽從掌印責罰,但在此之前,婚期要緊”
“你明知當日本司答應提督大人婚事只是權宜之計,如今在天下興亡的節骨眼上,非得逼迫本司即刻履行諾言,是否有逼位之嫌還是說,你想借此事之由,攪動司禮監的水,趁機坐收漁翁之利”
“掌印多慮了”全安恭恭敬敬,“奴婢只是遵循提督大人遺言,司禮監內部諸事,奴婢不敢僭越”
“若當真不敢,你此刻便不會這么跪在本司面前了”沈煥說完,身體往椅背上靠去,“行了,此事我有數了,至于婚期,介時我會親自讓禮部擇良辰吉日安排。”
全安一聽,當即應了下來,躬身告退。
等他走了,玄霆方才看了看沈煥的臉色“掌印,真要娶傅家小姐啊夫人脾氣那么火爆,她會接受平妻嗎”
“這件事先不要讓夫人知曉,我會安排。”
玄霆應了一聲,見他站起身來,連忙跟了上去。
外面下著雨,地上一片濕淋淋。
玄霆拿了一旁的雨傘撐起來“掌印,今晚可要回府”
“幾日沒回了”沈煥盯著外頭的夜色問。
“三日了”
想起今日全安的事,江雁回必然會有小脾性,可怪異的是,只要想起她發脾氣的樣子,他就越發的想要回去見見她。
“回府。”
玄霆立刻笑了起來,吩咐宮人“快,去讓人備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