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從前,他拿我當唯一的朋友,有一些特殊的感情在里面,所以他現在對你才有敵意,你別多想。”
皇帝的事情,江雁回聽說得不多,但沈煥的確是服侍過皇帝一段時間的,這件事早在司禮監的軍機處就有看到過。
而且皇帝與沈煥之間,從一開始便關系匪淺,感情甚篤,否則司禮監也不可能權傾朝野,這件事在整個朝堂乃至整個啟梁都是共識。
江雁回意識到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一時便覺理虧,看向他的目光也就帶了那么一點歉疚。
“好吧,算是我多想。”她盯著沈煥看了又看,實在是覺得他這張臉太優越,“但也不怪我多想,一個太監的臉生這么好看,細皮嫩肉的有時候被誤判了性別很正常”
“你會誤判性別”
江雁回輕笑了一聲,湊他跟前去親他“開個玩笑,別當真”
兩個人在帳子里玩鬧片刻,殷秀端出去的飯菜便已經重新熱好了。
等兩人用過午膳,馬車也來了。
獵場那邊怕是并不知道皇帝受傷,聽說要馬車就直接安排了兩輛過來,如此一來,沈煥這頭干脆也棄了馬,帶著江雁回直接坐了馬車。
天色將晚,他們回了掌印府,江雁回整個人的情緒果然是好了不少,
三月初,啟梁大軍正式到達忽吉,開始進入備戰,朝堂之上的氛圍也緊張起來,幾乎是每一日都會有邊關的八百里加急傳回朝廷,也因為此,沈煥處理公事的地方直接從司禮監搬入宮中,有時候太晚,他便干脆歇在宮里不回來了。
這日,江雁回剛起身沒多久,就見管家來稟告說是全安求見。
全安如今幾乎都是跟隨在沈煥身側,協助他處理政事,據說現在的他已經頂替了昔日玄尤的位置,算是得到了重用。
對于這件事,江雁回不好要求什么,畢竟全安是提督的身邊人,若是提督剛走,沈煥就對提督身邊人下手,傳出去,他這個義子只怕是又多了一樁忤逆不孝的罪名。
更何況當初池賢莊外,他是受沈封塵吩咐辦事。
但于公雖不能奈他何,于私卻是不歡迎他的。
江雁回神情分明已是不悅“他來做什么若是掌印有事,讓玄霆來便是。”
“全公公沒說,只說是有要事求見夫人。”
江雁回神色頓住,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讓他進來。”
不多時,全安便進來了。
他穿了一件青色的太監服,恭恭敬敬給江雁回行了禮,隨后垂首道“奴婢今日來是有一事需請教夫人。”
“你說。”江雁回在殷秀端來的水里凈了手,用帕子擦著,聞言,頭也沒抬。
“此事是關于掌印迎娶平妻一事。”全安恭恭敬敬道,“提督大人臨終前,已替掌印前往傅家提親,定下傅家千金傅雨薇為掌印平妻,現下掌印守孝已滿三月,按照提督大人遺言,掌印守滿三月孝道便算期滿,可迎娶傅家小姐進府,如今三月已過,傅家也派人前來知會過,故奴婢特來請示夫人,大婚之禮何時舉行”
“此事之前,掌印也曾與我商議過。”江雁回淡道,“雖說義父有言在先,但為人子卻不可如此急于操辦喜事,我與掌印商量一致,等滿一年后再舉行大禮。”
“夫人,萬萬不可”全安叩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