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第二天早晨乃至午時,他方才心情甚悅地回到護衛樓船,蘇荔再是遲鈍,也察覺出了問題。
話說,不止是她,連護衛樓船上的禁軍將士們也都察覺到了。
對此,廣大禁軍恨不能以身代之。但除了羨慕嫉妒,他們也只能無能狂怒。
誰叫倪昆瀟灑又有才,武功還高得沒有邊呢?
至于公主尚未出閣,便頻召倪昆侍寢……
拜托,人家是大長公主,先帝寵她,當今信她,坐擁一郡封地,有權任用官吏、調遣官兵,乃是一等一的實權公主。無論有沒有駙馬,她都是想睡哪個就能睡哪個。
而瞧現在的形勢,倪昆倪大公子,很有可能,便是公主殿下將來的駙馬了。
想到多年以來,眼高過頂,縱先帝召集天下俊杰給她選婿,她都不屑一顧的長樂公主,如今竟被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折花在手,眾禁軍將士不禁心碎一地,黯然神傷……
蘇荔表示她也很受挫。
不過沮喪沒多久,她便用力一抹臉,振作精神,給自己打氣:
“沒事,我才十八,公主大我十歲,所以才能長那么大。我還能繼續成長,以后再多吃點肉,就不信追不上公主!”
她拍著胸脯,小聲嘀咕:
“爭氣,要爭氣,你要給我爭口氣,要雄起呀!”
嗯,小荔子雖然博覽群書,通曉諸多密聞,但還真不知道,以她現在這年紀,她這規模差不多已經定型了。
這也沒辦法的事。
誰叫天命教的諸多魔功,就沒有一門是雙修法、采補功呢?
倪昆練了陣拳腳,稍微熱了熱身,便向著公主寢宮行去。
一路上遇到的禁軍士卒,無不向他熱情招呼
羨慕嫉妒歸羨慕嫉妒,倪大公子眼下在公主面前炙手可熱,正得恩寵,隨意出入公主寢居,如入無人之境。
禁軍都是京師出身,哪個不是眉眼乖覺?心里有再多想法,也都仔細討好著倪昆。
倪昆也不擺架子,對向自己招呼的禁軍一一頷首回禮。
話說,這長樂宮中原有宮衛駐守。
不過長樂公主并不十分信任原本的宮衛。
十八年前,她只十歲,自不會前來長樂郡,長樂宮便一連空置了數年。
直到十六歲之后,她才首次前來巡視封地,只在長樂宮住了不到一月,便又返回京城。
之后也一直久居京師,十來年間,只來過長樂郡五次,每次都沒在長樂宮中住夠一月。
對公主來說,長樂宮里的宮衛、侍女都很生疏。就連長年留守長樂郡的令丞張牧,雖是出身京城的老人,可這些年礙于時間、距離,也難免有所疏遠。
因此住進來之后,她便將關鍵崗位,都換上了京中帶來的禁軍
禁軍雖然草包,但鎧甲光鮮,裝備犀利,也挺會列陣操演,表面看上去還是能唬人的。又都是出身京師及近畿,與地方并無牽連,勉強能算可靠。
若真出事,也不指望他們能抵抗多久,只求敗逃時能逃得混亂一點,叫得大聲一點,給敵人造成點困擾,外加給點提醒就足夠了。
寢宮四面,則都由公主的戎裝侍女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