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后方傳來密如驟雨的疾勁蹄聲,蘇荔迅速回頭,瞥了一眼,小聲對倪昆說道:
“宗子,后面來了一隊騎馬的白衣人。”
“嗯。”倪昆不動聲色。
蘇荔道:“那群人快馬加鞭,橫沖直撞的,我們是不是先讓到路邊,等他們過去?”
倪昆淡淡道:
“讓什么讓?我現在是冰獄宗子,只有人讓我,哪來我讓人?架勢撐起來,別心虛露怯。”
“好吧。”蘇荔想想,覺得也是。
大人物就得有大人物的體統。
有騎隊從后頭追上來就趕緊避讓,那豈不是顯得心虛,露了破綻?
于是眾人繼續走在道路中央,大搖大擺,氣場滿滿。
然后……
后方那隊疾馳而來的白衣騎手,自側面超過倪昆一行,又驀地調轉馬首,正堵在倪昆等人前方。
為首者,是一個寬袍大袖、玉冠束發的白衣青年。
八個臉罩面紗,背負長劍的白衣女子,在他身后一字排開。
那白衣青年面無表情,眼神傲慢,高高在上地俯瞰著倪昆等人,慢條斯理地問道:
“你們是什么人?”
魔女模式的蘇荔上前一步,眼神凌厲地瞪視那白衣青年,冷聲道:
“這是冰獄宗子原無晝的隊伍!我身邊這位,正是冰獄宗子!你們又是什么人?竟敢擋我們宗子的路?”
“冰獄宗子原無晝?”
白衣青年眉頭一揚,唇角浮出一抹戲謔笑意,看看倪昆,以一種譏諷調侃的語氣說道:
“你若是冰獄宗子原無晝,那么……我又是誰?”
啥意思?你就是正主兒?
蘇荔還是頭回撞上這種尷尬巧合,頓時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小嘴微張,那凌厲妖冶的魔女模式瞬間破功。
胸有山川之險的長樂公主,尸山血海殺出來的張威,以及偃師等見慣風浪的老江湖們,倒是一個個老神在在,毫不動容。
他們什么變故沒見識過?
比這更刺激的意外都遭過不少。
無非是冒充別人招搖撞騙,被正主兒逮個正著而已,小意思啦!
最多只稍微瞥上天行烈幾眼,意思顯而易見:
你讓我們教主扮那什么冰獄宗子,難道不知道正主兒就在附近么?
天行烈也有些訕訕。
他是真不知道冰獄宗子原無晝最近就在附近,還剛好撞上了他們。
本來他的計劃是很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