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沒事吧?”
蘇荔跳出荷塘,一邊擰著頭發,一邊關心問候。
“我能有什么事?”
倪昆輕輕一撣肩頭,肩上那兩點紅痕快速淡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教主你衣裳又破啦!咱們是不是得考慮兌一身打不壞的衣裳?不然以教主你的戰斗風格,跟高手近戰,實在太費衣裳。”
“有些道理……等下次吧,下次兌身耐打的衣裳鞋子試試。小荔子你別靠我這么近,你這一身塘泥的,味兒太沖了。”
“教主你嫌棄我……”蘇荔眼神哀怨:“虧人家剛才還不顧巨大的實力差距,不要命地沖過來幫你……”
倪昆想想,以蘇荔一生謹慎唯求穩妥的性子,剛才見著江踏月跟他硬剛一招平分秋色,居然還敢沖過來動手,確實是突破了她自己,作出了重大犧牲,當下溫言安慰道:
“你別誤會。我并不是嫌棄你,是嫌棄你身上沾的塘泥……總之你站那兒說話就好,要不你先去沖個澡,洗個頭,換身香噴噴的衣服再來跟我說話?”
蘇荔聞言,搖晃兩下,慢悠悠地往地上倒去。
倪昆見狀,就很納悶:
“怎么啦?我這話不算傷人吧?”
蘇荔側躺地面,臉枕著胳膊,臉色蒼白、唇無血色、一臉虛弱地瞧著倪昆,有氣無力地說道:
“教主,我,我剛才被江踏月打飛,好像,好像受了暗傷……突然之間動彈不得,要不,要不,你抱我進去,幫我洗澡?”
“……”
倪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剛才倒下去的時候,要是整個人直挺挺地拍在地上,然后別用胳膊枕著臉,直接用臉接觸地面,我說不定就信了。現在嘛……”
倪昆搖搖頭:
“小荔子你裝死就很像,裝受傷……還真欠點火候。”
說完,背著雙手,從蘇荔身邊經過,自顧回房去了。
“教主,人家真的受了暗傷,很虛弱啊……我真沒有裝啊,你不要這么無情好不好?”
蘇荔叫喚兩聲,見倪昆背對著她隨意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進屋,頓時沮喪地嘟了嘟嘴,一骨碌爬起來,瞪著倪昆背影呲了呲牙,又揮拳空擊一下,這才甩著手兒,氣呼呼地往浴室洗澡更衣去了。
片刻后,蘇荔洗得香香白白,換了身干凈長裙,擦著頭發走進主屋,見倪昆正坐在廳里觀看一副卷軸,便問:
“教主你在看什么?”
倪昆隨口答道:
“太古玄冰訣后繼功法,今天進宮時,公主順便幫我拿來的。”
“哦。公主對你可真好。”蘇荔有些吃味地嘀咕一句,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不過教主,你身為圣教教主,凈修煉些跟咱天命教不沾邊的功法,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倒是說說,我能修煉什么?”倪昆瞥了蘇荔一眼:“傳承經典,可是被你們弄丟的。我想練也沒得練。”
蘇荔叫屈:“這事兒咱們不是討論過了么?典藉丟失,不該由我擔責,那得由叛徒楊縱負主要責任,老家伙們內訌給敵人可趁之機,也要負重大責任。
“追根溯源的話,首要責任更得落到江踏月身上。若不是她做掉前代教主,攜款潛逃,咱們圣教也不至于淪落到那地步吧?”
“我又沒說怪你。”倪昆悠然道:“只是想提醒你,本座沒有功法可練,只好修煉點太古玄冰訣之類的功法,隨便應付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