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倪昆,果然名不虛傳,純以肉身之力,擲出一口輕盈長劍,竟能令我穩不住勢子,被帶得連退數丈方能止步……你如此年輕,就有這般煉體修為,究竟是怎么修煉的?”
倪昆搖搖頭,淡淡道:
“我的修行之道,你可學不來。”
“是嗎?”黑袍光頭微笑:“不說就算了。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也請你接我一劍!”
說罷握住劍柄,甩手一擲,拭雪劍化作雪亮流光,竟也以超過聲音的速度,向倪昆激射而來。
倪昆背負雙手,一動不動,任由拭雪劍扎中自己心口。
清悅悠長的金鐵交擊聲中,倪昆腳下地板咔嚓一聲,猛地迸裂開來,現出密密麻麻的蛛網裂痕,四面八方蔓延開去。正是劍身蘊含的巨力,被倪昆導至腳下,震碎了地板。
但他本人卻是穩如山岳,紋絲不動。
而扎在他心口的拭雪劍,劍身驀地彎曲,又猛地繃直,正要震顫著彈射開去,卻被倪昆抬手一抄,抓回手中。
黑袍光頭一怔:“你怎不接劍?”
倪昆淡淡道:“懶得接。”
黑袍光頭眼角微微一跳:“仗著橫練功夫不接攻擊,這習慣可不怎么好。”
倪昆將劍丟回給蘇荔,輕輕一撣心口被刺出一道細窄裂痕的衣襟,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覺得挺好的。刮痧而已,何必在意?”
黑袍光頭臉色微沉:“狂妄!”
倪昆淡淡道:“這并非狂妄,只是陳述事實,若傷了你的自尊……我也懶得道歉。”
黑袍光頭面無表情:“很好。你之狂妄,實乃我生平僅見。但愿你片刻之后,還能如此刻這般驕狂。”
說話時,四周響起轟轟腳步聲,甲械叮鐺聲。
很快,就有數百全副武裝的甲士,自節堂四面涌出,將倪昆一行團團包圍。
這些甲士之中,足有上百人氣息沉凝不遜武道宗師,甚至還有七八個百人將,給人的感覺,儼有武圣程度。
察覺到那數百甲士之中強手如云,眾秘衛皆是一驚昭王就算在十八年就開始籌謀,以他所能獲得的資源,又怎可能堆出這么多武道宗師乃至武圣?
這么多的宗師、武圣,比起皇家,也只是略遜一籌了!
除強手云集的數百甲士之外,更有二十多門霹靂火炮,自前方節堂以及其它高層建筑中推出,直接架在建筑高層,居高臨下將炮口對準倪昆等人。
用霹靂火炮對付大周天子,本來不是個好主意。
天子一念之間,就可隔空引爆霹靂火,令敵人自食其果。
但現在那無形力場覆蓋之下,天子與公主神凰血脈皆已沉寂,無法催動神凰火,霹靂火炮就成了極具威脅的殺器。
霹靂火炮威力巨大,連體質殊異、生命力極強的的皇家秘衛都不敢硬扛炮子,唯倪昆能肉身硬擋。
可四面八方計有二十余門火炮,若都發射霰彈,倪昆一人又怎可能擋住八方而來的漫天炮子?
八秘衛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除神兵乃是甲胄的德一之外,順一等七秘衛,同時將各自神兵握在掌中,就要催發神兵威能,先毀火炮。
然而,遠處高臺之上的昭王突然一翻手腕,亮出一枚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