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弓確實威力不錯,可惜明珠暗投,落到了那尹紫瓏手上。她的真龍血脈是水屬,水雖然自有其特性威能,但以之遠程投射,威力還是比不過金火之屬。要不然飛劍為何大多是金行之器?雷法又為何主爆裂、高溫?”
正說時,有哨探飛馬來報:
“國師,前方出現大范圍雷雨,且正朝我們這邊快速移動。兩邊對進之下,最多一刻鐘,我們可能就要一頭撞進雷雨之中。”
雖然倪昆晉封“國師”的旨意被政事堂封還,但陷陣道兵們,還是已經開始稱呼他為國師。
北疆民間,也因他斬殺蠻汗,扭轉乾坤,救民于水火的功勞、恩德,以國師稱之。
倪昆點點頭,對那哨探道聲辛苦,抬頭看看雷雨所在的方向,取出“玄黃龍神令”,本打算以此令牌大范圍操縱天氣的能力,驅散前方雷雨,但想了想,又把令牌收了回去。
公主奇道:“不驅散雷雨么?今日才行軍一個多時辰,還沒到宿營的時候。”
倪昆搖頭:“雷雨中行軍,也是一種磨礪考驗。陷陣營將來是要有大用的,甚至要跟煉氣士對上。法力境的煉氣士,舉手就可呼風喚雨、召雷引電,制造有利于他們的戰場環境,咱們的陷陣營,當然也得有適應任何戰場環境的能力。”
頓了頓,吩咐道:“傳令下去,加速行軍。”
命令傳達,排成一字長蛇陣形的陷陣營,頓時又加快速度,向著雷雨轟然行進。
當隊伍闖進雷雨之內,豆大雨滴頓時撲面而來。常人在這大雨之中,幾乎難以睜眼。
可陷陣營軍士只是微微瞇起雙眼,便視撲面生疼的疾風驟雨宛若無物。
道兵行軍陣列帶來的加成,甚至令他們連行軍速度都未曾有絲毫減緩。
倪昆騎乘那匹曾伴他單騎破軍的“墨玉麒麟馬”,行于軍陣之中,關注著天上落下的雷霆。
陷陣營道兵皆渾身鐵甲,長槍兵們扛著的丈二長槍又直指天穹,在這空曠原野之上,在黑云幾乎觸手可及的雷雨之中,那一根根雪亮長槍,就好似引雷針一般,時不時就能接下一道雷霆,劈入行軍陣列之中。
過于強大的雷霆,自被倪昆出手接引吸納,以“神宵雷劫化道真解”專業的雷霆淬體之法淬煉體魄、真氣,連座下的墨玉麒麟馬都一并淬煉了。
而稍弱些的雷霆,倪昆便任由它們落入道兵陣中。
道兵結陣行軍、戰斗之時,氣機相連之下,可平攤任何攻擊。
一道足以劈死十幾人,波及重創周圍數十人的雷霆,落在這一千五百人的道兵陣列之中,不僅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其雷霆之力,反而能被道兵陣列吸納,轉化成淬體的能量。
當然,雷霆之力過于暴烈,不曾修煉專業功法,便引雷霆之力淬體,即時暫時只看到淬體的好處,似乎并無壞處,其實也有隱患暗藏。
這就需要倪昆或是師琪,施展“龍涎甘霖”,為道兵們消除隱患。
剛剛掐訣施展一次龍涎甘霖術,覆蓋整個行軍陣列,為所有一千五百道兵治療清除一次隱患,長樂公主便打馬過來,大聲道:
“倪昆,天子扛著根長槍,說是也要引雷霆淬體,說什么都不肯放下……”
天子可沒有修煉道兵之術,若引下雷霆,可沒人幫她分擔,得由她一個人生受。
就算她有超強武圣體魄,神凰血脈也有超凡的抗性、恢復力,一道大雷下來,怕也足以將她劈得外焦里嫩。
“天子不聽話,你不會打她屁股么?”倪昆皺眉說道。
公主無奈道:“現在可是在行軍,周圍那么多人,我怎能當眾打她,損她威嚴?”
“德一她們呢?就由著天子胡來?”
“德一她們也勸不住,還是那句話,人太多,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天子用強。”
“嘖,這丫頭皮又癢了。”
倪昆勒轉馬頭,往天子那邊馳去: